倘若你读懂了《月亮与六便士》,或许你就读懂了生活的意义
斯特里克兰原本是伦敦的一名证券经纪人,事业顺风顺水,家庭幸福美满。他的妻子出身名门,既有才情又善于操持家务,孩子们也乖巧伶俐。这样的人生在世人眼中已然十分圆满,然而有一天,斯特里克兰却突然抛下家庭,只留下一封信,告知自己要前往巴黎。斯特里克兰太太笃定丈夫是跟别的女人私奔了,可事实并非如此,他奔赴巴黎只为实现深埋心底的画家梦。
此后,斯特里克兰开始了四处漂泊的生活,最后来到了南太平洋的塔希提岛。在这里,他娶了当地的一位土著女孩,依靠妻子的劳作维持生计。深山里的木屋、迷人的自然风光,再加上妻子的悉心照料,让他终于能够安心创作。但命运再次跟他开起玩笑,他患上了麻风病。即便如此,他依旧坚持“生命不止,创作不息”,失明后,还在木屋的墙壁上完成了一幅震撼世人的作品——这幅画,就连对艺术毫无兴趣的医生也被深深触动。但依照斯特里克兰的遗嘱,土著妻子在他去世后,将这幅画连同木屋一同付之一炬。斯特里克兰去世后,名声传遍了全世界,他的画作一幅接着一幅拍出天价,所有与他有过接触的人几乎都在懊悔,当初为何不多收藏几幅他的作品。
这个角色并非毛姆凭空虚构,其原型是后印象派画家保罗·高更。高更也曾做过股票经纪人,人到中年才决心投身艺术;他落魄时曾接受朋友的帮助,后来与朋友的妻子产生了情感纠葛,最终同样远赴塔希提岛,并在那里度过了余生。两人的人生轨迹惊人地相似。
或许你会觉得斯特里克兰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自私自利、偏执固执——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追寻那看似虚无缥缈的理想,还连累身边的人;就连他穷尽一生创作的画作,最后也被烧毁,结局实在悲惨。然而,人对事物的看法往往由自身认知所构建,认知不同,精神境界与人生追求也会截然不同。正如康德所言:“我尊重每一个独立的灵魂,即便有些我并不认同,但我会尽可能去理解。”
对于斯特里克兰而言,他的人生已然圆满。他实现了一生的追求,坦然赴死;他不愿自己创造的精神世界被世俗用金钱衡量,所以选择烧毁画作。在追寻理想的道路上,他始终坚定不移,不卑不亢,从未动摇。都市中的人们都在低头寻觅六便士,他却始终抬头凝视月亮。年少时我们或许都曾像斯特里克兰一样,对梦想充满激情;成年后,有些人眼中只剩下六便士,有些人仍在仰望月亮,还有些人则在为六便士忙碌的间隙,偶尔抬头看看月亮。
真正的幸福与否,向来都是由自己来定义。要想活出自我,就得在世间不断体验、经历、提升自己的认知。认知越丰富,我们就越有勇气选择自己的理想,与世俗的偏见抗争,在自我提升中摆脱平庸。其实在《月亮与六便士》里,不只有斯特里克兰的故事,还有各种各样的人物,比如亚伯拉罕医生。
他才华出众,以优异的成绩考入著名的圣托马斯医院,担任内科与外科医生,还被选入医院管理层。在世俗的眼光中,他前途一片光明,注定会名利双收。但在上任前的一次度假中,当轮船停靠在亚历山大港时,他望着这座城市、不同国家的人群、灿烂的阳光与湛蓝的天空,一种美妙的自由感与归属感油然而生。他当即决定留下来,随后辞去了医院的工作,在亚历山大港的医疗部门做了一名职位低微的卫生检查员。此后,亚伯拉罕生活并不富裕,娶了一位相貌平平的希腊女子,养育了7个孩子,但他从未后悔。他说:“我赚的钱刚好够维持生计,我很满足。我别无所求,只希望就这样生活下去,直至老去。我过得非常好。”
他不被世俗的偏见和物质的追求所束缚,选择了一种极简且随心的人生,并从中获得了幸福。而那些沉迷于物欲的人,注定无法理解他的选择。比如接替亚伯拉罕职位的亚力克·卡迈克尔,他在医院表现出色,获得了爵士称号,住着豪华的洋房,生活奢靡。他嘲笑亚伯拉罕愚蠢,觉得对方是浪费才华、自毁前程、毁了自己的一生。但书中早已提出反问:做自己想做的事,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内心平静,怎么能算自毁前程呢?做一个有名的外科医生,一年挣1万英镑,娶一位漂亮的妻子,这就叫成功吗?
在生活中,我们总会遇到各种各样所谓“正确”的框架。在世俗看来,30岁前结婚生子是正确的,考公务员获得铁饭碗是正确的,离开小城市去北上广追逐梦想是正确的。可不结婚就一定错了吗?做流浪歌手就一定不对吗?离开北上广,在小镇过慢节奏的生活,就一定是错误的选择吗?反过来想,如果有另一个“斯特里克兰”,他格外享受做股票经纪人、丈夫和父亲的生活,那他的人生就一定有意义吗?答案依然取决于他自己。
生活的意义从来都是由个人来定义,世俗的标准凭什么要强加在别人身上呢?就像黑塞说的:“觉醒的人只有一个使命,那就是成为自己。”世俗只能约束那些愿意活在世俗规则里的人,这个世界本就不存在唯一正确的生活方式。那些真正活出自我的人,他们的生命没有固定标准,不过是做自己喜欢的事,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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