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为课程守正出新 ——来自张雪门教育思想百年纪念研讨会的启示

12月5日上午，海曙区集士港镇中心幼儿园大班建构游戏“万里长城”现场研修开始了。

男老师陈奇面对12个孩子，抛出一个问题：“有谁知道，万里长城是干什么用的？”“用来走的”“用来参观的”“用来抵御敌人大炮的”，孩子们表达了不同的想法。随后，老师分享了孩子们画的两张城墙图片，播放孩子们最近在建构区搭建城墙的视频，并请他们说说有什么问题。孩子们发现：城墙有裂缝，倒塌了。紧接着，老师提问：“该怎么把城墙搭得更牢固？”在孩子们说出“搭得平整一点”“用水泥”等想法后，老师引导孩子们想一想“如果把纸砖横过来搭，会不会更牢固？”

于是，孩子们分成三组，用纸砖开始垒高。等孩子们搭建完毕，老师请每组代表介绍作品，并把准备好的“炮弹”（在立式挂衣架横梁上用绳悬挂一瓶矿泉水）推到城墙前，一一验证是否坚固。结果，第二组的城墙只破了一点点。老师请孩子们思考原因，并展示城墙搭建动画图片，引导孩子们发现砖是错位堆垒的。接下来，孩子们开始了第二轮搭建和验证。

活动结束后，9位老师围坐在一起开始现场研修。“最近，我们班开展‘我的祖国叫中国’主题活动，我发现孩子们经常在建构区搭建长城，但往往搭建到一半就倒塌了，他们自己也发现了这个问题。”陈奇说，于是就有了这次通过集体活动帮助孩子们一起分析解决问题的想法。听了陈奇的介绍后，老师们展开了思想碰撞。

观看整个研修过程的与会代表也纷纷亮出自己的观点，有的老师认为陈奇能够及时捕捉到孩子们在游戏中的真实问题，并通过集体活动让孩子们用讨论、实践、验证等方法解决遇到的问题，这种课程意识值得学习。

“生活就是教育”“教育就是生活”，行为课程的精髓就在于此。江苏省学前教育研学中心孙莉莉博士说：“张雪门说过，事情怎么做，我们怎么教；孩子怎么学，我们怎么教。今天的这个集体活动，我们是否可以拆分成多次活动让孩子们回到真实的生活中去进一步讨论问题，去搞清楚垒墙是怎么一回事？”

当天上午，像这样“直指问题”的现场研修，在宁波市7所幼儿园同期进行，围绕着张雪门教育思想的实践，课程介绍、观摩活动、现场研修几个环节下来，使与会代表把目光更加聚焦到课程实施中的核心问题。

“对于课程内涵，一线教师怎么理解？张雪门说过，孩子做什么就是学什么，学什么就是做什么。我的理解是：课程是做出来的！”在宁波市江北甬港幼儿园，浙江省海盐县城南幼儿园教师沈丽华分享了自己的体会。

沈丽华说，关于提升课程内涵，城南幼儿园的老师采用了三省自问的方法：一省“课程是否来源于生活又回归生活？”二省“课程是否基于幼儿原有经验又能智慧提升？”三省“课程是否通过行动体验又扎根生长了？”教师通过这样的三省自问，走进孩子，探寻课程的适宜性。

在宁波市7所幼儿园，来自全国各地的张雪门教育思想论文一等奖获得者，分享了各自所在幼儿园在张雪门教育思想传承中的实践和创新，并分别获得了专家切中要害的点评和中肯的建议。

浙江省教育厅教研室教研员虞莉莉发现，几位分享的老师反复谈到的词汇是“生活、行为、经验”。她告诉老师们要形成这样的意识：进入真实的教育现场，通过课程实践支撑幼儿的发展。

在宁波市闻裕顺幼儿园，浙江师范大学杭州幼儿师范学院王春燕教授听了四位老师分享的课程故事后，提出了让大家思考的问题：生成课程体现的其实是教育者的课程价值判断，那么什么内容可以进入课程？什么内容不适合进入课程？

“只有益于儿童有益经验有效获得的儿童生活，才能成为课程的内容。”在集士港镇中心幼儿园，苏州幼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张晗教授恰巧也谈到了这个问题。他说，张雪门认为：课程就是让儿童做事，让儿童获得经验。幼儿园课程是幼儿喜欢做、能够做的事情的经验的预备。当然仅仅喜欢做、能够做还不够，还要考虑幼儿发展的需要，还要考虑社会发展对儿童的要求。

在宁波一幼，只见整个地下一层都是“儿童工作室”，这里有小小天一阁、红帮小巧手、甬城老作坊等11个工作室。这些工作室是按照指向参加实际工作、模仿成人职业的工作、模仿成人家庭的工作、为美而工作四个类别划分的。

副园长徐晓青介绍，儿童工作室是基于张雪门对于“工作”研究理论基础之上而形成的。张雪门认为工作对于儿童和成人，两者的性质是不一样的。成人做工作往往是满足生活的一种手段，儿童做工作，不完全因为教师叫他做才做，在家里也做。儿童的小手是不会停的，他们为工作而工作，把工作当作了自己的生活。

“我们按照现代幼儿学习与发展最基本的要求，利用宁波本土文化及物质资源创设专用游戏活动空间，从2004年创建至今不断完善，形成了区别于区域活动的一种‘工作’新模式。”徐晓青说，儿童工作室在组织策略中引用了张雪门设计教学法的六大要素：动机、目的、活动人数时间分配、活动过程、工具材料、执行参考。这六大要素既保证了儿童在工作室活动中的主体地位，又能帮教师做好准备工作，确保了教师的主导作用。

“强调给现代儿童创设生活中实践的机会、倡导吻合当下社会发展的核心文化价值、充分利用宁波特有的文化以及物质资源”，这是宁波一幼提炼并形成的“新行为课程”，给人留下的深刻印象。

与宁波一幼一样，张雪门行为课程理念已在宁波多所幼儿园落地开花。宁波市教育局教研室教研员缪凤雅介绍，2001年以宁波一幼为基地成立的“宁波市张雪门教育思想研究会”，17年来团体会员单位已由刚开始的34家增至目前的100家。

2015年，海曙区教育局与南京师范大学专家团队达成协议，首批选定宁波一幼等5所试点园进行品牌建设，并以点带面推动全区幼儿园分级分层推进课程的适宜性建设。如今，5所试点园形成了新行为课程、部落游戏课程、创享课程、生长课程和三味课程，推进了课程建设的园本化、生活化、游戏化。

据介绍，为传承并弘扬张雪门“生活即教育、行为即课程”教育思想，海曙创建了课程资源平台，建立以5所品牌试点园为核心园的“一网五片、融合联动”覆盖城乡的区域课改协作网，孵化20所课改样本园，实施20项课改专项课题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