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2月,胡华园长受甘露园长邀请来到深圳,参加教育部课程教材研究所龙华实验区五年课改成果交流活动。胡华园长和甘露园长与龙华区近一百余名教学管理人员相聚在云上幼儿园进行了一次具有生命力的交流,在自然松弛的访谈氛围中催生哲思的思想,实现教育理念的自在传播。本文转自甘露名师工作室公众号,根据此次对谈整理而成,有所删减。
01
从生活化课程
到生活与教育的哲学
甘露园长:
此前,我与大家分享了胡华园长在2019年撰写的《生活化课程》这套书。胡华园长虽然没有举办官方发布会或直播活动,但这套书在很长的时间里一直在持续的影响着我们的教育观念和教育行为,有些幼儿园,就直接把它作为课程参考用书。
它像一颗种子,被播撒在不同身份的教育人心田:或是初出茅庐的教师;或是深耕一线的骨干教师和园长;或是学前教育事业的行政管理者;或是心系儿童教育的家长。当这颗种子遇到适宜的土壤——那些充满理解与支持的成长环境时,便会悄然生根、发芽。待到枝叶繁茂、花开满园时,人们会发现,每一朵花、每一片叶中,都蕴含着生活化课程的基因密码。
这两日,教育部课改实验区来自广州、云南、宁夏等五湖四海的同行加入了对龙华区幼儿园的探访行列,我们在交流的过程中发现,大家都对生活化课程有着跨越地域的教育共鸣,这不正是生活化课程在中国大地“星火燎原”的生动写照吗?它让我们看到,当有温度的教育实践与有深度的教育理想相遇,往往不需要宏大的造势,凭借课程独特的生命力,便能自然生长。
我很喜欢和胡华园长对话,这种对话,有时候发生在正式场合,有时候发生在非正式的场合中。有一次,我们俩在成都春熙路上,看到IFS楼顶上有一只正在向上攀爬的可爱的熊猫雕塑。我俩不约而同地说:必须打卡!我们聊家庭,聊猫猫,聊花草,聊能量场,我忽然理解她是如何从烟火味道里升腾出来的花草园课程。没有敏感的生活嗅觉,怎生出有质感的课程?
今天上午在红山幼教集团附属幼儿园,遇到一位年轻的老师在介绍她的那间教室。她有点羞涩,但谈到自己班级里的每一个角落和孩子们的作品时,眼睛都是光。她让孩子们在小班时用一根绳子量了自己的身高,然后保存在小瓶子里。中班时,这些小瓶子挂在了教室里的一棵树上。小朋友把这绳子拿出来,再量量,看到绳子短了一截,他们高兴得不行。放在数学学习里,这是测量,是精准的数字。
但老师用自己的智慧,把精准的测量变成了和儿童一起变化的身体数字,这是具身感知的过程。老师可能没有读过梅洛庞蒂的知觉现象学,但她用自己对生活的敏感和体验创造了自己的教学方式,这是一种更贴近真实、更富有生命力的表达。我想,生活化课程需要的就是这样的老师吧!
我最初接触现象学也是受到胡华园长的影响。当我研读胡塞尔的理论时,逐渐领悟到:无论是主体间性、还是“回到事实本身”的理念,本质上都在让我频频回望那个日常深处的自己。今天,胡华园长的到来究竟意味着什么?就在此刻、此地,大家可以先放下对她的关怀、仰慕、追逐等所有预设认知与心态,以教师的身份重新感知、重新认识胡华园长。
回到胡华园长,我曾这样形容她:若我站在风中,风会从我身旁拂过;但若是胡华园长在,风会穿过她的身体,她是通透而富有生命力。胡华园长的先生说:“她生就是来保护弱小、成全儿童的角色。”她用了20年时间,在一所幼儿园里,成就了一群孩子和老师。用文字,播散芳华,影响了几十万幼儿园教师(花草园的公众号关注人数超过60万)。
原本我并不常使用“使命”这类高大上的词,但在胡华园长那里,我忽然意识到,原来,“使命”也可以用安静、周全的方式默默浸润,脉脉余香。
胡华园长:
昨日我们探讨“力量从哪里来”的问题,其实这两日的参观让我触摸到一个更本质的答案——真正的能量,往往从“空性”中来。何为“空性”?就是抛却预设、全然投入当下的纯粹状态。就像此刻我什么都没想、没刻意准备,然后被一个当下突然打动了,而就是那一个当下,你会觉得你的能量如清泉奔涌。
我想分享两个具体的瞬间,因为今日上午走访两所幼儿园时,这种来自“空性”的能量尤为强烈。
其一,我们在龙华区教科院幼教集团花半里幼儿园的屋顶围坐,烤红薯的香气混着孩子们的笑声漫上来,我整个人突然就融入了这片烟火气里,那种踏实而鲜活的能量瞬间充盈了我;
其二,在塔拉园长的龙华区创新实验学校附属幼儿园,孩子们跳蒙古舞时自然唱出蒙语,我侧头望去,塔拉园长正随着节奏跟孩子们一样散发着蒙古舞的灵动与张力,她与孩子们的纯粹形成奇妙的共振——那一刻,我就感到内心突然一下就湿润了。因为她不是在“表演”教育,而是用身体力行的方式与自己的文化根脉对话,这种由内而外的能量,让我真切触摸到了“空性”的存在。
这让我想起胡塞尔,他是最接近东方哲学的西方哲学家,从他的理论里我学到了很多。所以我确切地感知到,这两天有很多“空性”的瞬间:包括此刻说话的当下,甚至刚才听到甘露园长说“让生活化课程在本土落地生根”时,心里涌起的除了感动,还有一点惶恐。因为我知道,你们只是借由我这面镜子,照见自己心中更美好的教育图景。我只是个摆渡人,而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的教育彼岸,只是你们在此刻可能特别需要我这个船桨,真正抵达彼岸的,始终是你们自己。
其实我觉得你们做的很多地方比我们做得还好,所以今天跟张老师交流的时候我才说,未来老师们再去花草园参观,那我们园除了当下的“空性”是供老师们来学习和觉知的,其实没有什么“结果”可分享。因为我们地方太小,所以我们的呈现永远都不是结果性的呈现,它都是片段式的,过段时间就会被更新,然后在“空性”中不断创造、不断生长。
因为我跟甘露园长真的特别聊得来,所以今天也想聊聊些“非专业”的话题——教育虽可借鉴他人经验,但借我这把“船桨”的终极目的,从不是抵达我的口岸,而是助你划向属于自己的彼岸。正如《金刚经》所言,最好的修行是连“船桨”都忘掉——当某天你能在自己的彼岸自由穿梭,教育生涯中便会生长出更多创造的可能,那方彼岸,才是真正属于你的教育之岸。
今日触动我的,恰是这些“空性”的瞬间。记得曾在云南昆明停留,那日我状态很差,表面平静如常,但其实我心里有一部分突然变得脆弱而敏感,仿佛随时会被击垮。恰巧到了滇池边喂红嘴鸥,我那会儿挺害怕鸟儿会啄我的手,但仍试着伸出手向它们传递食物。刹那间,红嘴鸥纷纷飞来,有的停在我的肩头,有的落在我掌心上,还有的轻轻掠过头顶,而我的先生正在旁为我拍照,我忽然感到自己“凭空消失”了——那种放空感如潮水般涌来,当我回过神时我发现自己已泪流满面。然后我跟我先生说,我终于知道我一直追求的那个“空性”是何物了——是全然投入当下的纯粹。而这恰似花草园的教育哲学——我从来都不执着于“他人认可”或“书籍销量”,更不着“相”于形式。教育的珍贵,在于每个当下的真实发生,我只是给老师们提供一种世界观和方法论。
我常对老师们说:做教育不必困于某物,但要有方向,然后朝那个方向去,该发生的自然会发生。这种“真实发生”的教育,远比刻舟求剑式的标准化描摹更鲜活有力。正因如此,即便我不在花草园里,花草园的教育模样依然鲜活——因为我们始终在训练自身“空性”的能力。
我一直觉得龙华教育特别的高级,就在于这种对“真实”的坚守。如果硬要让我提一点小小的建议,那我会觉得:莫要让知识的框架束缚教育,两条路径并行方能走得更远。我会刻意放弃对标准化的描摹,因为多数人不具备这种天赋;我更愿引导老师找到方向,再陪她们朝那个方向奔去——至于描摹的部分,大多由我来完成。这或许就是教育最本真的力量:不执着于结果,让每个当下都成为生长的沃土。
我对这个世界有着自己的认知和理解,且始终带着独特的温度——我坚信,能让人类活得更好的世界运行模式绝不是纯粹的理性模式,我将其称之为技术模式或者科学模式。
尤瓦尔在《智人之上:从石器时代到AI时代的信息网络简史》中已经揭示:人类走向分崩离析的隐忧,恰恰源于过度精细化与科学至上主义。如果社会将“科学”奉为唯一正义,那真正的感性力量,反而成了最稀缺的珍宝。
这让我想起我在幼儿园里的那些瞬间:能让我们长久铭记的,往往正是这些感性片段,恰恰是教育生发里最核心的生长点。它不在理性的规划里,而是在感性的土壤中自然萌发。所以我觉得大家描摹教育成果、梳理理性模式的做法已很出色,但若想更进一步,还是要回到感性的原点。
我昨天用了一个词,把这叫“颠倒颠”模式:先以感性捕捉教育的火花,再以理性梳理成章。但这两日我真正感到疲惫的,是内心的矛盾——我想放下过往的成就、忘记创造过的课程,可教师们扑面而来的热忱又让我无法割舍。这让我格外理解李叔同最终选择彻底放下的心境。我想要尝试去忘记一切,但那些温暖的教育瞬间、那些真诚的教师情感,却又让我难以真正抽离。这种感性与理性的拉扯,或许正是教育者最真实的生命状态。
甘露园长:
在阅读李叔同传记时,最易让我动容的,莫过于他对弘扬佛法的倾尽心力,其中最触动我的是,他将他所喜爱的石印封入石匣子里,然后再埋进山洞的举动——我认为他是在做告别。但实际上那个石匣子并非被永久的封存,而是一个可开启的通道,李叔同还是可以随时打开匣子,重新触摸那些承载着生命印记的石印,这份“封存中的留白”,恰恰道破了李叔同内心的通透:所谓告别,未必是全盘割舍的决绝,亦可以是为自我留有余地的缓冲。
这也让我联想到胡华园长当下的挣扎,或许李叔同当年也有过,所以他留出了一个通道或者说是自由选择的余地,而这种自由的度,全凭自己的心性与能量来把握——在“放下”与“拿起”之间,找到属于自己的节奏。
而这份“张弛有度的自由”,恰恰暗合了教育的真谛。教育从来不是单向度的“塑造”或“规训”,亦非强迫个体割裂过往、迎合标准,而是如李叔同预留通道一般,在引导与包容之间把握平衡,让每个生命都能在自我探索的过程中,从容掌控“放下困惑”与“拿起信念”的节奏。当教育能给予这样的留白与尊重,每个当下的挣扎与抉择,都会成为通向更美好教育境界的通道,让个体在自在生长中抵达属于自己的丰盈。
胡华园长:
我常在“坚守教育本真”与“适应现实需求”间拉扯,这种纠结虽耗能,却让我更深刻触摸到教育的温度。为留存灵性与因着内心有一份羞愧感,人性还是很复杂的。我基本不会让自己在幼儿园里一天停留满八小时,因为我深知如果这么持续消耗,我的灵性与创造力便会枯竭。
通常我会先到园里询问老师们遇到的困难或问题,尽己所能帮忙解决;待这些问题处理妥当后,我会在园中漫步一圈,将那些触动心灵的细节、生活中的美好都记录下来,随后便悄然离开。
因为我很深刻的觉知到,我的创造力不是24小时持续输出的产物,它需要呼吸的空间与沉淀的时间。而且我偏爱写随笔,也正源于此——我是想用最本真的笔触,把这一周的感动、思考与琐碎日常如实记录下来,没有刻意的目标,只是随心而为,让文字成为我心灵的映照。
一个人的生命里会有很多的热爱,而李叔同临终前写下的“悲欣交集”四字,恰似一面镜子,映照出人间至味。我虽未达此境界,却也深味其中几昧——当看到许多人因我而获得力量、照亮前路时,内心既有被需要的喜悦,又有“是否足够好”的隐忧与愧疚。我会有这样一种内耗,但它不是负担,反而是生命鲜活的证明,是我最真实的生命状态。
我喜欢掏心窝子的真诚分享,让情感与思考自然流淌。回归初心,聚焦老师们最关心的问题,在真诚对话中寻找教育答案,实现心与心的真实相遇。
在此特别感恩甘露园长,她给予我的自由表达场域,让我能卸下防备、收获情绪滋养。
02
处在人生的不同阶段
我们如何做最好的自己?
胡华园长:
来到深圳后,我最大的触动便是这座城市透着的务实精神——做事不绕弯子、不打官腔,总在琢磨如何用最小的投入、最短的时间达成最实在的成效,这种“做自己”的真诚,比任何形式主义都更打动人。
回到这个话题:“如何做最好的自己?”,我觉得首先要去界定最好的自己是谁?是你眼中最好的自己,还是别人眼中最好的自己?这该由谁来定义?是外界的眼光,还是内心的声音?
若总在意外界评价,所谓的“最好”不过是他者的投影,与人生阶段无关,随时都能“表演”出来。比如这一刻你诚实的面对你自己,那这一刻的你就是最好的自己,因为你真实。当你走到路边,你看到那朵小花盛开,你拿起来,你赞叹到这花好有生命力,那一刻你也是最好的自己。我们不要去把生命想成宏大叙事,因为正是一个一个真实的瞬间构成了我们。
我会说,更好的自己藏在生活的褶皱里:比如我会用清晨的碎片时间进行锻炼,会期待明日读书会上的分享,某个瞬间突然捕捉到的生活意义……这些看似微小的时刻,恰恰是“最好”的具象化。我们发现了生活里的那些更有意义的事情时,或者有更大的感受性发现时,那些都是更好的自己。这需要一个很强的觉知力,当我们不断的去觉知,慢慢地我们心里会有一种体验,而这个体验就是我们能够识别到哪个刹那的感觉是最好的。这种觉知,不是刻意的修炼,而是对生活本身的深情回应。它让我们明白:所谓“最好”,从不是某个固定的终点,而是由无数个刹那的瞬间组成的。
我常对花草园的年轻教师说:“你不必先让我觉得你好,你得先让自己觉得好。当你真正认可自己时,我自然会看见你的光芒。如果你自己都否定自己,我又怎会觉得你好?”因为人的动作是会有着相和变形的,唯有先自我认同,才能让外在的评价成为锦上添花,而非束缚。这,才是“成为自己”最朴素也最深刻的道理。
甘露园长:
我想起胡华园长曾分享的一个故事:园里有位老师执着于追求“最好”,却总觉与园所文化格格不入。而胡华园长当时跟他只说了一句话:“有缝隙的地方,才会有光照进来。”我想把这个话作为回答这个问题的一个补充,就是最好的自己并不是最完美的那个自己。
我能理解为何大家不敢留白的原因:怕旁人觉得“不够好”,于是幼儿园环境被填得满满当当,填到我们所有的人都被噎住。可满溢的空间反而让人失去思考的能力——太完美有时恰是缺点,因为它遮蔽了生长的可能。
其实年轻教师追问“如何做好自己”和园长们渴望“打造最好幼儿园”的逻辑是相通的:本质都是理性的规划,却忽略了“最好的自己”本应是动态的、有着缝隙的。
我们常在外围用力:因为我们知道环境是可见的着力点,而成为最好的自己是充满不确定性。但真正的成长,恰需要接纳不完美的自己——就像我能在结构化与非结构场景间自由切换,也依然保留着未被规训的部分,我会在体制的需求与自我追求间寻找平衡。任正非说“黑和白之间有一个巨大的灰色地带,而你在这个灰色地带的中间哪一段停留,那个部分才是你最要掌控的部分”,我深以为然:这个地带正是我们掌控节奏、活出当下的关键。
尼采说“活在当下”是“把每个当下活充分,不留遗憾”。我与胡华园长虽有共通之处但也有不同的地方——她以天赋灵性瞬间触动人心,我以理性架构支撑感性表达——但我们都深信:最好的自己,恰在每个当下的真实里。
我害怕身边的年轻教师被规训,怕他们将“他人评价的好”当作唯一标准。真正的“好”,从不是他人定义的,而是自我认同的——唯有自己觉得“好”,才能让外在的评价成为锦上添花,而非束缚。
教育亦如此——打动自己,才能打动他人。所以什么才是最好的自己,我想答案是其实每一刻都是最好的自己。
胡华园长:
我想呼应一下“年龄增长”的这个话题,这是关于我心境的一个变化——恰似一场温柔的自我重构。在花草园开始对外开放的日子里,我就像一个特别淘气的小孩,突然发现了一座宝藏,然后急切的呼唤大家,想向外界表达这里的美好。那时的我总在反复诉说:这世间再没有哪份工作能比我们的工作更美好的了!我急于向外界展示儿童的可爱与了不起,急于证明他们如何成全我们的生活,更急于探讨我们该给予怎样的爱,才配得上这份纯粹的真诚。
而随着年岁增长,我愈发领悟到“不能给出自己没有的东西”的真意。当我对生命的意义有了更深刻的思考,当我的生命日益丰盈,我对儿童的“给予”便不再局限于认知层面的引导或精神层面的引领。我更愿为他们铺就一层温暖的生命底色——无论他们未来是成为中国人、地球人,还是宇宙人,这底色都该是明亮而坚韧的,足以支撑他们穿越风雨,拥抱美好。
这世界从不需要理想主义遍地开花——若真如此,它便不再是理想,而是现实。但理想主义永远是稀有的火种,是引领我们前行的光。而我始终相信,我们需要这样的火种,也需要守护它的人。
因此我也在不断“增容”:在与儿童朝夕相处的时光里,我对生命的感知悄然改变。如今我格外强调教师的“生命觉知力”——当你拥有100分的能量,即便状态不佳也能给出20分给孩子们;但若你自身空空如也,便连10分都无法传递。而儿童的生命力本就蓬勃如春,若我们的给予无法与之共振,反而可能成为束缚。这,正是我如此强调“生命力”的缘由——它不是刻意的“给予”,而是教师与儿童之间能量的真诚流动,是生命影响生命的自然过程。
我自认是个极端的悲观主义者——对人类命运的忧虑如影随形。今年夏天多地高温飙至50度,北极南极竟能穿短袖,地球的伤痕正以惊人的速度蔓延。我常感叹:人类变“坏”并非因科技落后,恰因它太过发达。马克思早在百年前便警示过科技异化之危,而我深知此理,便更想将儿童拉回生命的本真——唯有如此,他们才能在未来的纷繁社会中保有鲜活的生命力。
我称儿童为“人类的能量种子”,他们终将长成未来人,而我们能给予的,便是这粒种子最丰沛的滋养。因此我格外注重开掘教师的生命力——要让孩子活出生命力,教师自己先要成为有生命力的人。我对自身生命力的觉察向来敏锐,因为我深知:唯有忠实于自己的生命状态,才能传递出真实的力量。
我盼望着儿童也能拥有这样的觉知:既能看到世界的鲜活底色,又能以强大的内心抵御外界裹挟,在时代的轨道上保持平衡,不至于沦为“空心人”。我的心愿从不止于办好一所幼儿园——我更想为地球上的儿童谋一份长远的福祉。这福祉不是完美的教条,而是让他们在生命的每个阶段都能触摸到真实的生命力,既有面对困境的韧性,也有感知美好的能力。这,才是我作为教育者最深切的期待。
以一颗感性温润的心,去捕捉教育长河中灵动的火花,不执着于毫无瑕疵的完美,在动态的变化中蓬勃生长,于生活的缝隙处留存思考的广阔余地,以深情回应生活的每一份温柔馈赠,让每一个当下都化作滋养生命的肥沃沃土。
教育之路,道阻且长,行则将至。我们无需被外界的评判之声所束缚,只需心怀对教育本真的炽热热爱,勇敢无畏地做自己。如此,方能让教育绽放出最本真、最璀璨、最动人心弦的华彩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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