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8月底,湖北省公安县抗洪救灾斗争方兴末艾之时,又爆出一个特大 新闻 :闸口镇12岁的少年聂愿愿被录取为华中理工大学交通学院应用电子技术专业本科生,成为该校建校以来通过国家统一考试正常考取的年龄最小的大学生。
 更加令人吃惊的是,聂愿愿只陆陆续续地读过3年小学和一年半高中,其余时间便是呆在家中,在父亲的“私塾”教育下自学成才,充满了传奇色彩。
少年得志一夜成名
 聂愿愿出生于1985年,5岁上小学,8岁那年,因家境贫寒辍学回家。
 父亲聂其文曾就读于武汉大学外语系,后因犯错误从武大肆业,转到湖北省荆州教育学院读书,毕业后分配到湖北省公安县闸口中学任英语老师。
 由于性格孤僻,教学方法又不循规蹈矩,聂其文在学校里和领导的关系处得很僵,被
从讲台上赶了下来。一怒之下,聂其文于1993年辞职到深圳、海南闯了一年,其间聂愿愿正休学在家,这一年基本上什么也没有学,“要不,愿愿去年就考上大学了。”
 一年后,聂其文从海南回到湖北省公安县,决心在儿子身上试验自己的教育方法。他制定了一个详细的教学计划,将12年的课程浓缩在4年内完成。他的教学风格突出“背”字,不仅要求愿愿将语文、英语等课本背得滚瓜烂熟,数学、物理、化学等课程也要求愿愿一本一本书背诵,除了公式定理外,还要背诵大量的例题。
“一年365天,愿愿至少有350天在学习。刚开始时他爱玩,对爸爸布置的学习任务打折扣,他爸爸就对他拳打脚踢,打得我都心疼。那阵子他们父子关系很紧张,愿愿经常对我说最恨爸爸。有一次愿愿在厨房里狠劲地磨一把刀,我问他干什么,他说‘杀爸爸’,我当时眼泪都流了下来。”愿愿的妈妈心痛地回忆道。
 聂其文本想让愿愿直接参加高考,但按现行的教育体制,没有学籍无法正常报考。为了愿愿的学籍,去年,聂其文再次将愿愿送到闸口中学读书。学校提出要考一考愿愿。校方拿出1996年的高考试卷,对愿愿进行摸底。做完后,老师一看觉得还可以:“嗯,还不是一窍不通。”愿愿于是进闸口中学高二(五)班插班就读。
 进校不久的期中考试,愿愿只考了320分。老师对聂其文说:“你儿子就是读初中也很勉强。看到在这样的环境中呆下去对愿愿的自信心会造成极大的打击,当年下半年,聂其文将愿愿转到教学条件相对较差的车胤中学读高三。在车胤中学,愿愿的学习成绩提高很快,每次大考的分数都以100分递增。今年高考,整个公安县考分超600分的只有11人,聂愿愿得了628分的高分,比全县第一名645分只少了17分,一入华中理工大学便得到了二等奖学金。
爸爸的培养方法不好
 9月上旬,记者专程到华中理工大学探访了“神童”聂愿愿。
 正在军训的聂愿愿,身高1米55左右,满脸稚气,但毫不怯生,显得比同龄人老练得多。最小号的军装穿在他身上仍嫌太大,裤脚要向上挽一大截。
 聂愿愿开口便不无少年老成:“我最不喜欢见记者,爱因斯坦就不是记者宣传出来的,居里夫人为了避免记者骚扰,躲到乡下搞科研。”辅导员劝他配合一下,同宿舍的同学也像大哥哥似地劝他对记者友好点。聂愿愿总算同意和记者随随聊聊。
 记者单刀直入:”你觉得你爸爸对你的教育方法好不好?”
“不好。”聂愿愿毫不迟疑地回答,“其实我爸爸并不想这样做,主要是家里太穷了,他自己又认为有点学问,就自已教我。他只是拿几本教材叫我背,其他什么资料都没有。爸爸每天都叫我做功课,我又不想做,他动不动便打我,直到我进高中后才不打。我对他恨得要死,每天都当家里那堵墙是爸爸,对着它打,打得手上都起了老茧。”
“我刚进高中时成绩很差,除了主科之外,副科知识知道得很少。长江有多长,从哪里发源,在哪里入海我都不知道。我每天早上五点四十起来,晚上十二点才睡觉,现在想起来都害怕。
“我进了高中才发现自己比同学差,觉得自己所学的和初中没有任何关系,于是一边读高中,一边补初中的课程。填报大学志愿时,我开始报的是清华和北大,老师叫我现实点,我便填报了华中理工大学应用电子技术专业。我主要是认为这个专业名字好听,字也比较少,所以报了这个专业。”
“你年龄这么小,为什么不报少年班?”记者问。
“少年班都是特招的,我不想保送,也不想特招,更不想加分,我只想凭自己的实力考上。”
 问他读大学后有什么理想,愿愿回答:“我想将来赚很多钱。我虽然不是做生意的料,但比尔・盖茨也不是学经济的,他却成了世界首富。”他说家里太穷了,这次来武汉上学,家里只给了500元,学校同意缓交3500元学费。”13岁 孩子 的思维令人不可思议。
“你想不想这么小就读大学?”记者问聂愿愿。愿愿回答:“这么早读大学不好,我情愿按部就班地从小学一路读到大学。主要是家里太穷了,不早点读大学,家里也供不起我读书。”看来贫穷从小便给愿愿带来浓重的心理阴影,也是促使他早熟的最主要原因。
“我要用女儿再做试验”
 一个将自己的儿子操练成“神童”的人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第二天,记者租车赶到了距离武汉300公里的公安县闸口镇。
 聂其文不在家,邻居说是被武汉某单位请去讲学了。我们赶回武汉,已是晚上8点多钟,到华中理工大学再次找到聂愿愿,问他知不知道他父亲到了武汉。愿愿非常平静地说:“他来武汉了吗?我真的不知道。我希望他最好不要来找我,他来找我纯粹是浪费我的时间。”
 经过百般周折,我们终于获悉聂其文被武汉一民办学校—-湖北艺术培训学院延揽到旗下。9月17日下午,我们打电话到该校联系采访,接电话的人以为奇货可居:“聂老师确实在我们这。要采访的话,先要预约。”一个几天前尚家徒四壁的“私塾老师”,如今摇身一变,竟然像大人物似的要预约会面,世事真是白云苍狗变化莫测。
 我们如约来到湖北艺术培训学校,总算得以一睹聂其文。但见他右面眼亮得怪异,左目却黯然无光。一问,原来是到公安县工作不久的1983年某天,为了一个女人,被另一个大汉用皮带抽的,如今已患了白内障,几近失明。
 谈及聂愿愿今日的成功,聂其文精神焕发:“学校认为我儿子太蠢,不要他,我要证明他不蠢,就自己亲自教,就像爱迪生的母亲教爱迪生一样。每天天一亮就要愿愿起来,背公式和课本。采取一些强制性的手段,不完成作业不能去玩,玩得太狠了,就不给饭吃。大约一年的时间,愿愿就能够按照我的思路开始学习了。”
 愿愿退学后,数、理、化、外语、语文、政治等课程都由聂其文一人独揽,“这些课程都难不倒我,我在学校上课时,每次第一节课都对学生说,只要你们提的问题能难住我,我就不当你们的老师。”聂其文对自己的全方位的教学能力自信得很。
 聂其文受聘为即将成立的湖北艺术学院附中的校长,问他今后有什么打算,他说:“我想在教学方面实践一下自己的教学思想,从学前班到高中的13年功课,我准备用10年时间完成。”
 聂其文的女儿聂思思今年12岁,也于4年前退学回家,聂其文准备在她身上再做一次“神童”试验。“她今年12岁,已学到高中的课程,后年让她考大学。愿愿今年考大学时,周围的人百分之百地认为不可能考上,考上后,大家又说是个特例。当我第二个 孩子 成功后,我的教育方法才真正有说服力,那时我要将我的教育方法总结推广。”
 聂其文虽面带岁月的沧桑,神情却因儿子和预期中的女儿再次成名而异样的亢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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