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赐贵：神童的师长们，你们累不累？

这个世界总是不乏神童，就如同这个世界总是不乏喜欢摧残神童的人。近日，在湖北宜昌枝江，一位曾被誉为“小神童”的14岁高二女生覃瑶便因被老师批评看课外书，在留下遗书之后跳入校内池塘自杀。据覃瑶的家人和师友回忆，她不仅学习成绩优秀，多次跳级，而且性格外向、开朗活泼，平时蹦蹦跳跳的十分讨人喜欢。许多人对她的自杀表示震惊。（《长江商报》3月20日）
　　笔者固然认为这跟覃瑶的心理素质不够好有关，但这并不意味着她的师长们便因此不必承担主要责任。尽管其父母表示“没有拔苗助长”，但这不能解释覃瑶的心理素质为何如此之差，更不能说明他们与女儿的交流是真实的、充分的。对于“神童”自杀一事，当地也只有其所在学校的校长做出了一点猜测性的推断：“我曾与覃瑶交流过三次，她很开朗活泼，但也许她的内心是孤独的。”在这场悲剧所引发的讨论当中，人们很容易想到师长做出了哪些错误的行为，而忽略了他们未做哪些正确的行为。死者的师长们也只是不断强调自己没逼她，却忘了自己在培养其心理素质方面的责任。
　　在覃瑶的遗书中，我们看到的是一颗善良、留恋而又充满疲惫的心灵。一方面，她请求父母的原谅，“请不要为我而损害你们的康。否则，我会心疼的。”另一方面，她又“真的觉得很累、很累”，“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了”。父母“很高的期望”，学校里“巨大的压力”，尤其是老师三番五次批评她看课外书一事，让她最终选择了“永远的休息”。读完遗书，笔者真的很难相信家长与孩子有着真正的理解与交流，而师长们真的没有给她过大的压力。
　　对于早慧的孩子――我更宁愿用这样的字眼来替代“神童”――我们往往会用这么一种错误的方式来对待他们：因为他们更聪明、更早熟，因此他们在每一方面都要比别人优秀，尤其是学习成绩；也因为他们更聪明、更早熟，人们认为他们理应接受更严格、更频繁的训练，以免浪费了“天分”。说俗一点，人们就是喜欢“以常人之心，度‘神童’之腹”，强加给对方许多他们不需要、但人们认为对他们有益的东西，包括期望。最后，人们再以常人之心来揣度对方、批评对方：“你的条件多好啊，你看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没理由这样子啊……”
　　对于早慧儿童的悲剧，媒体已经报道了很多，社会上也讨论过多次，笔者甚至因此产生了一种视觉疲劳和话题疲劳。然而，这种事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了。当然，笔者并不否认早慧儿童的师长们是满怀爱心和期望地去教导他们，也为后者的悲剧心生剧痛，但这并不能回避教育过程中的方法问题，以及我们整个社会的价值取向问题。套用郁达夫的一句话来说，那就是“没有早慧儿童出现的民族，是世界上最可怜的生物之群；有了早慧的儿童，而不知爱惜、呵护、培养的国家，是没有希望的奴隶之邦。”不知早慧儿童的师长们，是否同意我这种说法？
　　稿源：荆楚网 作者：陈赐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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