泾 川
教 研
微信号:jcjy1662
倾情教育?启迪未来
晨起落雨,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暗。翻开《活着》,也就翻开了富贵的一生。
文中的“我”,是一个游走乡间采风的创作者,富贵的故事以第一人称回忆的形式诉说,而“我”就是那个听故事的人。就这样的表达方式而言,余华有点特别。他以冷静的笔触展现了一个人在急剧变革的时代中不幸的遭遇和坎坷的命运。那贯穿富贵一生的无奈,让我深感压抑与沉重。
有人说故事像说着自己,有人说自己像说着故事,富贵是后者。当他在劳作间隙向“我”说起自己的故事时,从容淡然的像个局外人,可故事里他的那些悲喜是真的,那些爱恨也是真的。
我总觉得,一个人一辈子吃的苦和享的福都是有定数的,没有谁会一辈子享福,也没有谁会一辈子受苦,更奇妙的是,有些东西看起来是福气,事实却并非如此。就像富贵,生在富裕之家,佳偶相伴、锦衣玉食,这是旁人眼中梦寐以求的生活。他本该发奋有为、光耀门楣、积蓄财富,可徐老先生一世劳苦却修得养儿为患,败光家业也一生无依。在我看来,这对富贵来说是一件好事。富贵早年间游手好闲,家中的一砖一瓦无一是他所赚,在浪荡游弋之际他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他不明白活着是为了什么。在徐父郁郁寡欢离世之后,富贵醒了。当身旁的老弱小,都需要他时,他才“活”了。
徐父死后,富贵使命一般扛起了养家的责任,之前从不下地干农活儿的母亲,如今也开始在田间劳作,看着日子似乎一息尚存,可麻绳专挑细处断,母亲的病发让富贵的日子雪上加霜,进城买药时却被抓了壮丁。跟着部队流离失所的那些日子,富贵靠着“我要活下去”的信念,穿过枪林弹雨的战场,历时两年辗转回到了家乡。那一夜,他和老婆孩子挤在一张小小的床上,他心里既踏实又温暖。富贵原以为,一家人在一起,日子就会好起来,也就是有了这样的念想,他一直在与命运周旋。可世事难料,乐观的友庆为了救县长的老婆血竭而亡,懂事的凤霞生孩子大出血死了,妻子家珍郁郁而终,女婿二喜干活被水泥板夹死了,苦根吃煮豆子撑死了。看着身边的亲人一个个离去,富贵的心是苦的,但正如家珍所说,他亲手埋葬了所有他爱的人,只剩他自己,了无牵挂。后来他终于攒够了钱,买了一头和他一样年迈的耕牛,空了就和牛说说话,仿若老朋友……
故事在夜幕降临中结束,而我却久久无法平静。
我想:人,得有精神支柱。在富贵的心里,一直都有精神支柱,之前是他的父亲,后来是友庆,接着是二喜,然后是苦根,最后是那头叫做富贵的老牛。看着富贵的精神支柱一次次巍巍然立起,后来又一个个轰轰然倒下,让人不胜唏嘘。有那么一刻,我看着富贵的故事,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活着那么苦,为什么要活着?难道活着比死去更容易吗?读完了故事,隐约间有了不甚明了的答案:为了体验人生的经历。体验日升月落,体验爱恨情仇,体验生死别离。这体验可以逃开吗?不可以!所有该遇到的人、该经历的事,没有一样能逃得掉。似乎在这一刻,那种宿命感才能解释富贵一生无能为力的际遇。余华在自序中写到:人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着。一语中的,让我醍醐灌顶。富贵的故事,有一次提醒自己:活着,为本心;活着,不止活着,还有生活。
美国华裔演员周采芹说过:真正强大的人,才会在至暗至痛之后,仍能选择原谅。这让我想起了那个情节:友庆为了救县长春生的老婆被抽干了血,当场死在了医院,春生愧疚不已,总是带着慰问品看望家珍,家珍因为痛失爱子悲愤难耐将其拒之门外,后来春生自杀前最后一次来道别,面对门外绝望的春生,门内的家珍说:“春生,你要活着。”那时家珍哭了,我知道,那是一位母亲放下了仇恨,为了让活着的人安心而选择了勇敢地宽恕。当我们面对生命的晦暗之时,何尝不是在面对无能为力的自己?可终归只有面对一切,才有力气走下去。如果,苦难是人生的底色,那乐观就是面对生活的勇气。
时代的洪流不曾饶过任何人,富贵用自己的故事让我们看到了历史的悲剧之下芸芸众生的万般无奈。
余华创造了《活着》,让我看到了富贵悲悯却坚韧的一生,却也让我想起了余秀华。余秀华用残缺的身体和高尚的灵魂告诉每一个人:努力活着,本身就是一种胜利。命运有一千个理由让你死,但你得有一千零一个理由让自己活!
书中说:生活是属于每个人自己的感受,不属于任何别人的看法。世界上没有比活着更美好的事,也没有比活着更艰难的事。在时间的漫长与短暂里,我们活的并不是一段时间,而是几个瞬间。那少之又少的瞬间里,我们一边挫败一边成长,最终得以灵魂的丰盈和生命的圆满。
细想那些朝代更迭与英雄跌宕,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盛衰往复,悲喜无常。斯宾塞·约翰逊说:世界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本身。罗翔也说过:我们太有限了,只能做觉得对的事情,然后接受它的事与愿违。我什么都改变不了,我能做的,只有在竭尽全力的同时,也做好满盘皆输的准备。因为,这是活着的必经之路,也是生命的馈赠。
活着,也不止活着……
主办:泾川县教育局
编审:教研室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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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刊日期:2016年6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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