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文苑】丁雪娟（泾川县罗汉洞乡中心小学）：赏析《雁》的象征艺术

自古人们写雁，便是一种对爱情真挚的象征，而白狄的雁，脱离了这种传统的桎梏，将雁自比为人，明写雁，而实写人。受宿命的束缚，我们终将离去，但在等待死亡的过程中，我们也必将追寻写什么。

诗中的雁，不单单指雁，而是借雁比人，写人们生活时的一种状态。雁作为一种鸟类，生活的大部分时间就是飞翔，只有不间断的飞行和寻觅才能获取一种生存下去的动力。这与人不是一样的吗？我们的生活，也是在汲取一种生存的方向和能力。读书也罢，工作也罢，都是这种能力的外在变现形式。而这种追寻的过程便是飞行，只要生命在，这样的飞行便不会停止。

地平线这一意象在文中共出现了两次，“地平线长久在远处退缩的引逗着我们”、“前途只有一条地平线逗引着我们”，两次地平线的出现，都伴随着“逗引”这一个动词，“逗引”的运用，使诗具有了一种跳跃性。从“活着”、“飞行”这一主动状态的描写，跳跃到了“逗引”这一被动状态的描写上来，进而突出了理想的吸引作用。地平线是天与地交接的地方，同时也象征着现实与理想的交界，飞越了这个交界点，也便达到了理想的境界。但在现实生活中，我们只有无尽地去追逐，理想的终点明明已经接近，却又那么遥不可及。《追寻》中有这样一句话“永久的幸福是永久的追迹，依着痛苦的翅翼”，这是在痛苦的承载中表现出的一种接近绝望的执著。尽管生命中的一切终将化为虚无，但我们仍然活着，就不应该放弃飞行。

“天空还是我们祖先飞过的天空”、“我们还是如祖先的翅膀”，这里的天空和翅膀都象征着一种延续性，生命在世代的轮回中传承，而轮回的宿命感将一种无奈和悲凉表现了出来。在同样的天空下，用着同样的翅膀，生命在“继续着一个意志陷入一个不完的魇梦”，这就是佛教的轮回，前世的善与恶，都会在下一世得到相应的显现。而我们不能冲破的魇梦，也在一代代的传承中延续。海子的《亚洲铜》中这样写道“祖父死在这里  父亲死在这里 我也将死在这里”，这是生命对于黄土地的一种延续之情；臧克家也曾写过“孩子，在土里洗澡；爸爸，在土里流汗；爷爷，在土里埋葬”。环境未曾发生改变，生存的希望，却从未停住。

大地与天空则形成了一种对比，大地是我们可以触摸到的象征我们的现实世界；天空不但高不可及，而且没有底部，这种空洞象征了一种理想世界。天与地之间，是我们竭力追寻的地平线。

“冷冷的云翳”象征着现实世界的残酷，云是冷眼旁观，雁是不停止的飞行。冷与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冷冷在诗中共用了两次，一次是形容状态，一次是形容动作。在冰冷的环境的衬托下，生命的价值进一步彰显了出来。

全诗用灰暗、冷寂的笔调描绘了一种生存状态的绝境，这种绝境之下，不乏孤独和无助，但“仍然活着  仍然要飞行”却处处透露着力量的所在，在宿命无尽的轮回中，生命并未放弃本能。北岛的《回答》中有这样一句话，“新的转机和闪闪的星斗，正在辍满没有遮拦的天空”。北岛用他的控诉，向世界宣告着不相信，但仍未放弃新的转机，这种执著，正是诗人所拥有的一种力量，一种勇往直前的生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