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文苑】陈晓：念春

通常好多借口，大把的时间被丢在所谓的“忙”里。当春风吹过，春雨淋过，温暖的气息迎面而来时，我这才发现，春天已经踏进我的生活，充斥在身边角角落落里。

午饭后，一群稚气的少年，开心的手拉手，穿着天蓝色短袖衫，有的一只手上搭着脱掉的外套，一只手举着瓶子仰着头痛快的喝水；有的迈着轻快的脚步，和旁边的同学低头笑语；有的满脸春风，发梢在春风里俏皮的做着鬼脸。他们是一群刚参加完运动会的小运动员，他们恰是这个季节里最美最耀眼的花儿，适时让我的迟钝此刻显得格格不入。

那个街头快乐的老大爷，居然大胆地穿上了雪白的体恤衫，满脸褶皱变得更深，眼角的纹理又弯了两道。再看看自己，还是加厚的大衣，满身残留着冬天的痕迹。因迟钝 、借口，我错过了春天的复苏，错过了见证春天最初的模样。

麦苗已经高过地面一尺了，我却还没有剜上一朵荠荠菜。记得往年初春，我总会剜回一堆荠荠菜，拣洗干净后做汤或者烙饼或者整一碟小菜。如今荠荠菜已经长成高草，被高高的麦秧淹没在绿色的麦浪里，再要想吃新鲜的荠荠菜，只有等来年的初春了。

那苜蓿芽儿近一寸高了，现在可以揪着吃。虽然没品尝苜蓿芽的鲜嫩清香，但却吃到了父亲给我送来的嫩苜蓿，吃了一顿苜蓿面和苜蓿菜汤，还想着吃一顿苜蓿菜团子……，苜蓿的清甜，最适合这个季节品尝，即使有的人在冰箱冷藏了苜蓿芽，或者风干了苜蓿芽，但吃起来的口感总归没有初春时节的鲜嫩、清甜。

香椿恰是这个时候的新鲜吃品，昨日摘了一点儿，用开水煮沸一分钟后捞出控干水分、切碎、拌上翻炒的鸡蛋末，那口感别有风味，吃了让人上瘾，还有之前吃过的香椿拌豆腐，就连酒店都把这个当成春季的主荐菜系。

浅春里的那些榆钱、茵陈等，早已成为人们餐桌上惦念的记忆，或者说给孩子们听的历史。如今的反季节蔬菜应有尽有，不用你跋山涉水，辛勤耕作就可以享用。许多人开始忌惮蔬菜残留农药的副作用，又追忆野菜种种好处，开始跟着春风脚步，驱车前往乡野，只为那一把苜蓿芽或者几根小蒜头。城里人乡村人只要说起野菜，眼睛放光，总有人会告诉你野菜的药用价值以及对健康的诸多益处。

自己身处乡村，嘴上念叨着应季蔬菜，但实实在在却很难享用到，即使得到了，也是经历曲折的过程，不是回家到地里去摘，就是托亲朋捎带，总是很难得到。物以稀为贵，情因老更慈。所以对春天的应急蔬菜有了可望而不可即的体会，那种儿时吃野菜的情景足足让人以解心馋。

阳光依旧温暖，微风轻抚柳枝，是向暖，更是召唤。让一切的不快、不解、心忧在春天的美好里得到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