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文苑】孙楠：悬崖边的树

悬崖边的树

在老家门前的崖边上

悬着一棵树

当种子被赋予力量

草木被寄予希望

唯有那棵树自己的根系

一半在贫瘠的泥土里

一半在空中摇曳

不曾得到春雨的偏爱

不曾受到阳光的青睐

唯有我

静静看着它生长

当树林有了苍翠的神韵

野花也富有诱人的色彩

唯有那棵树    

自己的枝叶

一半伸进高傲的天空

一半溶进徐徐的炊烟

不曾被谁写进诗行

也不曾被摄影者当成风景

唯有我

把它在记忆中珍藏

谷穗长成丰收的代号

果实和钞票在农夫的指尖舞蹈

唯有那棵树    

自己的果实

一半在略有凉意的劲风里

一半在孩童的游戏里

不曾有人品尝到它的甘甜

也不曾有人记得它的形状

唯有我

看得见其中的坚强

白雪掩盖了所有的虚无

裹得再紧的大衣也抵不住北风

唯有那棵树    

自己的躯体

一半在并不养眼的风景里

一半在我残缺的梦魇里

不曾有人记得它的模样

也不曾有人为它歌唱

唯有我

还偶尔经过它生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