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披上纱在教室里旋转着跳舞)
文/李跃儿
图/尖尖耳
人们但凡要种植,就希望能有收获。在耕耘的每一天,我们可以不天天追问“会不会有收获”,但是我们会希望迈出的每一步都朝向收获的目标。
很多时候我们设定了收获的目标,但却不太了解要达到收获的过程是怎样的。有时在种植时出现了很大的好事,我们却不认识,以为是坏事,这样我们就会痛苦或者烦恼。搞不好这些烦恼和痛苦渐渐地就把心给变成苦的,当来了丰硕的结果时,我们的心也不会感到欣喜了。
这样的事情正好让我遇到。好在当时有导师在一边不断地教我学习怎样去看——我自己以为的糟糕的事情其实是一件大好事。
譬如:2016年的8月,在一个早晨,我一不小心重重地摔了一跤,这一跤不但摔碎左手臂的四块骨头,还摔碎了脊柱的第十二块胸椎,当时觉得一定是要死了。
后来被同事送到医院,医生说你的腰被摔断了,我马上动了动脚发现脚灵活自如,又动动右手发现也灵活自如,觉得自己脑子清醒,然后就满心欢喜。
(2016年,穿着“钢盔”坐轮椅去医院复查)
那时还不知道这场摔跤意味着什么,不知道它是苍天赐予我们优师教研的一剂强力成长针,这是来自宇宙的营养,它的功效难以估量。
在之前,王府园从原来的育荣园搬到绿洲,从绿洲又搬到王府街十八号,这种折腾,我很担心家长和老师都心力不及,于是在2016年上半年,经常跑到王府园去蹲班,给每位老师打气,除了从上到下夸一遍,就是急着给这个老师做示范,给那个老师做示范。
园长和教育督导都跟在我的后面诚惶诚恐,虚心地吸收着我的所谓“指点”。我自己也觉得鞠躬尽瘁,似乎只有这样我才觉得安心。
为了公平,王府园转完了就要去转华龙苑园,还有雪雅森林幼儿园,自己觉得真的很下功夫,有时候也很累,但停不下来。一直到我摔成这样,所有的人都告诉我需要躺三个月,我想了想,也不能让大家用担架抬着我去班里,只好放下。
管理团队成员大概看出来我是不放心,于是在我摔倒的第一天,有两个人到医院坐在我的床边一下午,一件一件地给我讲他们如何安排园内所有事情。
我听着听着,有种感觉,觉得年初的自己怎么那么像唐杰柯德大战风车呢?我发现,现在的团队,人家把所有该做的事情,该提升、该完善的地方,该检查的地方都用非常专业的方式计划得非常到位,突然我就顿悟了——
原来是苍天在提升我,要让我看看离了我地球是不是照样转?如果不相信离了我地球还会很好地转,就是不信任别人,不信任团队,难道我能永远活着吗?
想到这里我内心突然放松,是那种前所未有的、彻底的放松。团队怕我会担心,所以过几天就事无巨细地来给我汇报,有一天我发现在他们汇报时我再也没有什么更高明的意见,反而在向他们学习。我偷偷地欣慰,自己因为受伤有三个月的时间,可以好好地学习提升自己,于是给自己列了床上的学习计划,每天忙得不行。
现在年底了,终于能自如活动。我这个老奶奶还是不能完全放心,于是赶到园里去查班。
(孩子们在班级中的状态很放松、愉悦)
有一天晚上让小学老师到我家欢聚,顺便查看老师状态,我看到小学教师身上的那种知性自信,被爱和智慧熏染出的光辉,显得那样饱满。在讨论时我试探了一下,他们对作品的理解,对孩子的理解,对课程目标的理解,真是让我很满意,我在想是怎么培训的,会有这样好的效果。
上周五我去王府园走了一圈。
走进第一个班,看到孩子在早晨的阳光下已经开始工作,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女孩在手工区工作,看到她的作品我很吃惊,因为那件作品很有创意,我不太相信是孩子做的,于是蹲下来问孩子是自己做的吗?
孩子点点头,接着说:“最高的树是爸爸(看来爸爸形象不错),矮的这个是妈妈,那边的也是妈妈,爸爸身边的是孩子。”
我看到,大人都是用卷起来的彩色瓦楞纸做的底座,上面粘着松果,只有宝宝上面粘着一个种子的壳,看上可爱之极。
(孩子向我介绍她的作品)
为什么孩子的作品总能抓住事物的本质?就这样用完全不适合人的材料做出来的完全不是人的东西,被孩子赋予了完全是人的特质。
看见一个女孩子在综合工作区哭了,我给老师们递了眼色让他们不要动,给我过过瘾。我凑过去询问那个女孩子为什么哭了,女孩说:“他打我。”我又问是怎样打的呐?女孩说:“用松果。”女孩子身边有一个小男孩,在那里不好意思地扭动着,我问女孩子:是他打的吗?女孩点头说“是。”
(孩子们的冲突很快地化解了)
于是十二年前,池亦洋和佳佳闹矛盾在我的办公室那场解决问题的情景几乎又重演了,不同的是,女孩很快接受了男孩不是故意的,男孩也认为自己不是故意的,两个孩子在一分钟之后就高兴地玩在了一起。
解决完这个矛盾后,那个小女孩生好像对我很感兴趣,于是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要让我看她的长辫子,并告诉我她是长发妹。孩子在自己扮演某个角色时,会把自己听来的故事、看来的感觉、接受到的信息进行整理加工,加工后大脑就发展了,做人的能力就被建构起来,表现的形式就是这种玩耍。
(她要让我看她的长辫子)
接着,我去其他的班级。看到有的教室装饰得生气盎然,孩子生龙活虎,热情地忙自己的,我进去没人理我。
有的班级安静祥和,班里孩子都在工作,但静悄悄的,孩子们都小声说话;有的班级孩子三三俩俩,外教也在跟孩子们交流着,像是一个学术研讨机构,每个班都有自己的特色,每个班都那样不同。
在一个班里还遇到了我上半年安抚过的小女生,我的天,老师如果不说,我真认不出她了,她至少长了有三分之一的个子,她给我说,她已经可以照顾小妹妹了。
(我们又见面,她长大了好多)
(点这里看安抚帖子:大李怎样解决新孩子哭个不停的问题)
还有,上半年有一天蹲班,跟一个小男生一起玩,自己反应迟钝,结果这个小男生受了一点小伤,令人感动的是妈妈不但没有指责我,还一个劲地安慰我。
的确,常年跟这些时刻都需要动的孩子在一起,很难做到一点都不会刮碰到孩子,如果保证孩子一点都不能刮擦,那么就只能让孩子老老实实坐在那里,或者在户外的时候控制孩子的动作。如果这样孩子的物质身体是不会受一点点伤,孩子的精神和自我保护能力就会变的空乏。
(和孩子玩游戏)
看到这个孩子我想起了他的妈妈,现在的年轻父母这样开明,真的让人欣慰,这样我们才能大胆地帮助孩子成为一个有能力的人,能力是锻炼出来的嘛。
人们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我看到在内心中种下信任的种子,年底结出了被信任的果实。无论环境,老师的状态,还是孩子的状态,都比年初提升了一大截子。看到班级环境,我由衷地赞叹,儿童是环境的产物,一个具有艺术气息的环境,才能培养出具有艺术心灵的孩子,一个有艺术心灵的人才能创造美和感受美。
(班级氛围很和谐,大家都有事干,有说有笑)
感恩这一年遇到的灾难,感恩优师教研的芭鞋匠们,感恩微信的朋友们一年的跟随,这一年由于有暇学习人类最殊胜的智慧,我提升了自己,李跃儿教育也提升了,我们的团队也提升了。
祝福大家今年过得更好。
做 最 懂 孩 子 的 教 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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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披上纱在教室里旋转着舞蹈)
文/李跃儿
人们但凡要种植,就希望能有收获。在耕耘的每一天,我们可以不天天问“会不会有收获”,但是我们会希望迈出的每一步都朝向收获的目标。
很多时候我们设定了收获的目标,但却不太了解要达到收获的过程是怎样的。有时在种植时出现了很大的好事,我们却不认识,以为是坏事,这样我们就会痛苦或者烦恼。搞不好这些烦恼和痛苦渐渐地就把心给变成苦的,当来了丰硕的结果时,我们的心也不会感到欣喜了。
这样的事情正好让我遇到。
好在当时有导师在一边不断地教我学习怎样去看——我自己以为的糟糕的事情其实是一件大好事。
譬如:2016年的8月,在一个早晨,我一不小心重重地摔了一跤,这一跤不但摔碎左手臂的四块骨头,还摔碎了脊柱的第十二块胸椎,当时觉得一定是要死了。
后来被同事送到医院,医生说你的腰被摔断了,我马上动了动脚发现脚灵活自如,又动动右手发现也灵活自如,觉得自己脑子清醒,然后就满心欢喜。
(拍这张照片的时候,已经可以戴着“钢盔”坐起来,去医院复查)
那时还不知道这场摔跤意味着什么,不知道它是苍天赐予我们优师教研的一剂强力成长针,这是来自宇宙的营养,它的功效难以估量。
在2016年之前,王府园从原来的育荣园搬到绿洲,从绿洲又搬到王府街十八号,这种折腾,我很担心家长和老师都心力不及,于是经常跑到王府园去蹲班,给每位老师打气,除了从上到下夸一遍,就是急着给这个老师做示范,给那个老师做示范。
园长和教育督导都跟在我的后面诚惶诚恐,虚心地吸收着我的所谓“指点”。我自己也觉得鞠躬尽瘁,似乎只有这样我才觉得安心。
为了公平,王府园转完了就要去转华龙苑园,还有雪雅森林幼儿园,自己觉得真的很下功夫,有时候也很累,但停不下来。一直到我摔成这样,所有的人都告诉我需要躺三个月,我想了想,也不能让大家用担架抬着我去班里,只好放下。
管理团队成员大概看出来我是不放心,于是在我摔倒的第一天,有两个人到医院坐在我的床边一下午,一件一件地给我讲他们如何安排园内所有事情。
我听着听着,有种感觉,觉得年初的自己怎么那么像唐杰柯德大战风车呢?我发现,现在的团队,人家把所有该做的事情,该提升、该完善的地方,该检查的地方都用非常专业的方式计划得非常到位,突然我就顿悟了——
原来是苍天在提升我,要让我看看离了我地球是不是照样转?如果不相信离了我地球还会很好地转,就是不信任别人,不信任团队,难道我能永远活着吗?
想到这里我内心突然放松,是那种前所未有的、彻底的放松。团队怕我会担心,所以过几天就事无巨细地来给我汇报,有一天我发现在他们汇报时我再也没有什么更高明的意见,反而在向他们学习。我偷偷地欣慰,自己因为受伤有三个月的时间,可以好好的学习提升自己,于是给自己列了床上的学习计划,每天忙得不行。
年底了,我终于能自如活动。我这个老奶奶还是不能完全放心,于是赶到园里去查班。
有一天晚上让小学老师到我家欢聚,查看老师状态,我看到小学教师身上的那种知性自信,被爱和智慧熏染出的光辉,显得那样饱满。在讨论时我试探了一下,他们对作品的理解,对孩子的理解,对课程目标的理解,真是让我很满意,我在想是怎么培训的,会有这样好的效果。
上周五我去王府园走了一圈。
走进第一个班,看到孩子在早晨的阳光下已经开始工作,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女孩在手工区工作,看到她的作品我很吃惊,因为那件作品很有创意,我不太相信是孩子做的,于是蹲下来问孩子是自己做的吗?
孩子点点头,接着说:“最高的树是爸爸(看来爸爸形象不错),矮的这个是妈妈,那边的也是妈妈,爸爸身边的是孩子。”我看到,大人都是用卷起来的彩色瓦楞纸做的底座,上面粘着松果,只有宝宝上面粘着一个种子的壳,看上可爱之极。
为什么孩子的作品总能抓住事物的本质?就这样用完全不适合人的材料做出来的完全不是人的东西,被孩子赋予了完全是人的特质。
看见一个女孩子在综合工作区哭了,我给老师们递了眼色让他们不要动,给我过过瘾。我凑过去询问那个女孩子为什么哭了,女孩说:“他打我。”我又问是怎样打的呐?女孩说:“用松果。”女孩子身边有一个小男孩,在那里不好意思地扭动着,我问女孩子:是他打的吗?女孩点都说“是。”
于是十二年前,池亦洋和佳佳闹矛盾在我的办公室那场解决问题的情景几乎又重演了,不同是,女孩很快接受了男孩不是故意的,男孩也认为自己不是故意的,两个孩子在一分钟之后就高兴地玩在了一起。
解决完这个矛盾后,那个小女孩生好像对我很感兴趣,于是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要让我看她的长辫子,并告诉我她是长发妹。孩子在自己扮演某个角色时,会把自己听来的故事、看来的感觉、接受到的信息进行整理加工,加工后大脑就发展了,做人的能力就被建构起来,表现的形式就是这种玩耍。
接着,我去其他的班级。看到有的教室装饰得生气盎然,孩子生龙活虎,带着热情都忙自己的,我进去没人理我。
有的班级安静祥和,班里孩子都在工作,但静悄悄的,孩子们都小声说话;有的班级孩子三三俩俩,外教也在跟孩子们交流着,像是一个学术研讨机构,每个班都有自己的特色,每个班都那样不同。
在一个班里还遇到了我上半年安抚过的小女生,我的天,老师如果不说,我真认不出她了,她至少长了有三分之一的个子,她给我说,她已经可以照顾小妹妹了。
还有,上半年有一天蹲班,跟一个小男生一起玩,自己反应迟钝,结果这个小男生受了一点小伤,令人感动的是妈妈不但没有指责我,还一个劲地安慰我。的确,常年跟这些时刻都需要动的孩子在一起,很难做到一点都不会刮碰到孩子,如果保证孩子一点都不能刮擦,那么就只能让孩子老老实实坐在那里,或者在户外的时候控制孩子的动作。如果这样孩子的物质身体是不会受一点点伤,孩子的精神和自我保护能力就会变的空乏。
看到这个孩子我想起了他的妈妈,现在的年轻父母这样开明,真的让人欣慰,这样我们才能大胆地帮助孩子成为一个有能力的人,能力是锻炼出来的嘛。
人们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我看到在内心中种下信任的种子,年底结出了被信任的果实。无论环境,老师的状态,还是孩子的状态,都比年初提升了一大截子。看到班级环境,我由衷地赞叹,儿童是环境的产物,一个具有艺术气息的环境,才能培养出具有艺术心灵的孩子,一个有艺术心灵的人才能创造美和感受美。
感恩这一年遇到的灾难,感恩优师教研的芭鞋匠们,感恩微信的朋友们一年的跟随,这一年由于有暇学习人类最殊胜的智慧,我提升了自己,李跃儿教育也提升了,我们的团队也提升了。
祝福大家今年过得更好。
做 最 懂 孩 子 的 教 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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