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效处理“问题随意性强”与“口语多”问题
——以《逛超市》、《胖胖猪感冒了》活动分析为例
浦东新区天虹幼儿园 刘社娟[1]
师幼互动是幼儿园集体教学活动的核心，在集体教学活动中，幼儿在师幼互动、幼幼互动的过程中，分享交流经验，培养良好情绪情感、提升知识经验水平。提问是师幼互动，尤其是师幼言语互动的核心与关键。有效高质的提问对启发幼儿思考、推进教学活动进程、达成活动目标具有重要意义。然而目前幼儿园集体教学活动中教师提问的有效性远远不够，如教师往往提问比较随意，口语多等，进而影响到师幼互动质量。我们以大班数活动《逛超市》、中班语言活动《胖胖猪感冒了》为例，探讨集体教学活动中如何解决教师问题随意性强、口语多的问题。
一、关键性提问要紧紧围绕活动目标
集体教学活动中有效的师幼互动应该是紧紧围绕活动目标展开的，这就要求老师提问时也应做到心中有目标。在《逛超市》活动第一环节，三个关键性提问，加上两个追问，和幼儿互动回合超过了10个，占用了较多时间，引入过程拖沓。其实该环节只是起到一个引子作用，关于幼儿对超市商品的讨论和活动要解决的关键问题并没有直接关系，并且大班幼儿已经具有了比较丰富的超市经验。所以该环节只要提问“这是什么地方？”、“超市里有些什么商品？”，然后根据幼儿的回答及时简单提炼食品、生活用品、学习用品等即可，而不是根据预设提问（“超市里还有什么呢？”）和刻板总结，这样引入环节也更紧凑高效。
图1 数的连加演示图
《逛超市》活动的目标之一就是“尝试数的连加”，所以在第三次购物时，老师在交代购物要求前就呈现图1，并提问“能看懂这个吗？这是什么意思？”，幼儿在对该图示的理解的基础上进行购物，不仅有助于幼儿更好理解操作要求，同时也为幼儿有效理解连加提供了重要的经验铺垫，这要比活动中购买物品、写出算式然后机械总结“两个以上的数相加叫做连加”更符合幼儿认知过程。
在《胖胖猪感冒了》活动中，主要活动目标是“理解故事情节，感受朋友之间相互关爱的情感”，活动中绝大多数提问都是直接或间接为该活动目标服务的，但是个别环节设计或提问有待进一步商酌。比如在小松鼠来看望胖胖猪时通过呈现一条松鼠尾巴猜测是谁、活动最后环节“当我们感冒了，去公共场所应该怎么做？”等问题等都是与活动目标无关或者关系有些牵强的。尤其是最后环节如果是把公共场所改成班级里生活化的情景，会更贴合幼儿实际生活经验，也更有助于幼儿理解和迁移朋友之间相互关爱的情感。
二、提问要符合学科逻辑
教师的提问要体现学科的严谨性，这一点在数活动中表现尤为突出。数学是一种逻辑性、序列性非常强的学科，数学活动的核心概念或经验虽然根植于幼儿的生活经验，但却是抽离于幼儿生活经验的抽象表征。教师只有更清晰的了解数学的核心概念或经验框架，知道各个核心概念之间的内在联系和发展脉络，并了解不同年龄阶段儿童的学习特点和规律，清楚儿童在学科概念的学习中具有的先前经验以及容易出现的错误理解，在活动中才能更好的基于幼儿生活经验进行有效提问，并给予适宜的支持和指导。
在《逛超市》活动中，值得肯定的是老师已经具有一定的数学敏感性，通过“什么是不能超过4元呢？”、“什么是正好是5元”等提问，让幼儿更好的理解操作活动中的数学要求。但是老师却没能很好的把握幼儿已有的数学认知水平和认知特点。对大班幼儿来说，“不能超过”、“正好”等数学语言是很容易理解的，且是基于他们自身生活经验的朴素理解。所以在活动中该问题并没有产生老师所预想的互动效果，最后老师只是按照预设给出了“正好是5元，就是不能比5元少，也不能比5元多。”、“不能超过4元就是买的商品的总价可以比4元少，也可以正好是4元。”所谓标准解释。其实在这里老师在幼儿操作前并不需要强调解释“不超过4元”“正好是5元”，孩子在操作中如果出现问题再解决和澄清对幼儿更有价值。
《逛超市》活动所涉及的数学核心概念或经验是数的加法，围绕这一核心概念或经验，幼儿关于购物中所买的所有物品价格加起来就是要付款的总数是幼儿参与该活动的生活经验基础，而加法算式（包括连加算式）是对这一生活经验的抽象表征，后者对幼儿来说是更高一级的认知和理解。但是在活动中老师在幼儿购物分享交流环节老师却出现了以下互动：
师：请你们猜一猜，小兔可能会买哪些东西呢？
幼1：小兔可能会买棒棒糖。
师：可能会买1元的棒棒糖。还有呢？
幼1：还有就会买4元的卷尺。
教师：他的总价是多少？
幼：5元
师：为什么是5元？
幼：因为1+4=5
师：对，因为1+4=5（教师将式子写在电子白板上）
包括在第三次购物中，老师也一直在提问“他买的对不对呢？”，然后用式子（见图2）进行验证，并得出结论“他买的是对的（或不对）”等。
图2 教师的板书 图3 更易理解的算式
用抽象的算式验算实际购物的对错，将数学实物意义和算式表征本末倒置，既不符合数学学科本身的逻辑，更不符合幼儿认知的发展。实际上，购物的对错，幼儿在分享所购物品及价钱的过程中就已经解决了，接下来，老师可以提问“我们可以怎么用式子来表示呢”等问题引导幼儿理解并写出算式（ 如1+2+2=5）。此外，关于连加算式的引入，完全可以结合实际购物，用图3代替更加抽象的图2呈现，这样更有利于幼儿理解。
三、提问要做到用语规范
教师规范、丰富、高级的语言表达不仅对幼儿语言的使用和发展具有示范和刺激作用，同时对于幼儿理解问题，有效参与活动具有重要的意义。分析两节活动，发现教师语言随意性强、用语不规范的问题是活动中存在的普遍问题，这些用语不规范主要有以下几种情况：
1．教师口语多，封闭性提问较多。
如在《胖胖猪感冒了》活动中，老师最多的口语就是“好不好，行不行”等，这种“口头禅”类的提问非常封闭，对于幼儿来说只有“好”或“不好”非常简单的回答（这类定向性问题事实上只有“好”一种回答），且没有很大价值，所以此类提问在教学活动中应尽量避免，比如在跟小猪打招呼时，将问题“我们跟小猪打个招呼，好不好”改为“我们和小猪打个招呼吧，小猪你好”更直接干练。又如在《逛超市》活动中，老师在明确第一次购物要求和具体操作流程时，提问“前面有几个收银台？（三个）”、“三个收银台一样吗？（不一样）”，这对于大班幼儿来说过于封闭且没有任何启发意义，所以此时教师直接陈述操作要求和规则会更简明扼要，且更有助于幼儿理解和操作。
2．教师用语前后不一致，提问语言不符合规范的用语习惯。
如在《逛超市》活动中了，老师有时说“两件商品”，有时又会说“两样东西”；在询问总价时，有时是“总价是多少？”，有时是“总数是多少”等，虽然这对于幼儿理解问题影响并不大，但是教师在关键性提问中语言的规范性和一致性，对于幼儿语言的表达具有重要的示范和引导作用，所以这是值得重视的。
在《逛超市》活动中，老师提问“你买了几元的商品和几元的商品，总价是多少”，孩子在老师提问的引导和示范下，也往往回答“1元的香蕉”“2元的橘子等”，这样的语言表达不符合我们一般的用语习惯，教师提问如果改为“你买了两件什么商品，分别是几元，总价是多少？”，且引导孩子运用“我买了香蕉1元，橘子2元，总价3元”的语言表达，这样用语更规范更简练。
3．语言互动不能顾及全体幼儿
集体教学活动是老师与全体幼儿、幼儿与幼儿之间的互动过程，所以我们一定要避免在活动中只是对一两个个别幼儿的单线互动而忽略其他幼儿。所以老师的提问或语言要面对全体幼儿，且顾及幼儿之间的互动和影响。比如在《逛超市》活动中，老师如果将“告诉我”等随意性的语言调整为“告诉我们或告诉大家”会更好，这样能更有效的将教师与某个别幼儿的互动转化为教师与幼儿、幼儿与幼儿之间的多向互动，从而促进所有幼儿有效参与活动。
总之，集体教学活动中有效的提问需要老师熟练把握活动目标、清晰了解活动中所涉及的关键概念或经验的发展脉络以及幼儿对该关键概念或经验的学习特点等，同时也需要老师有良好的语言素养、敏锐的课堂把脉、机智的师幼互动等综合教学素养。因此集体教学活动中提问行为的改进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们只有在平时教育教学实践中，认真做好活动前对提问的精心设计、活动后对提问与幼儿回答互动过程的的认真反思，长此以往，才能不断积累互动经验，提升教育智慧，有效改善集体教学活动中的提问行为，不断提高师幼言语互动质量。
——来源：《浦东教育研究》2015年第6期，“师幼互动中教师言语行为改进的实践探索”项目成果专刊。
[1]在李梅华、朱悦华、王蓓、刘社娟、吕萍的深入讨论后，由刘社娟整理完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