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虞永平，南京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卢俊岑，南京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硕士研究生；韦彦如，广西科技师范学院教育学院讲师。
儿童对周围的世界充满好奇，他们通过亲近自然、亲身交往、积极探究获得了多样化的经验，这些经验经过与已有经验融合和连接，激发了儿童表达和表现的冲动。表演是儿童表达情感、认识和态度的重要渠道，是儿童重组认识和经验的重要方式，也是儿童将表情、身态动作、语言等有机结合起来的综合样态，因此，表演是儿童学习的重要方式。儿童从自发地、自主地表演游戏，到参与戏剧表演，其表演能力不断提升，理解能力、多感官表现能力、思维能力、创造能力也在不断提高。因此，幼儿园教育应关注儿童和支持儿童的表演，深入研究儿童的表演，要让表演真正成为儿童重组和丰富经验的重要途径，成为发展儿童语言能力、表演能力、交往能力、思考能力、创造能力和协作能力的重要途径，让表演成为幼儿园课程实施的重要手段。
研究者从不同角度阐释了儿童戏剧的内涵。一些学者围绕儿童戏剧的内容题材和受众群体对儿童戏剧进行解释。如《辞海》将儿童戏剧定义为“以儿童生活为题材或适合儿童接受能力的戏剧”，学者邱心荃提出“以儿童为对象的演出即儿童戏剧”。这些解释强调了儿童戏剧的内容首先要适配于儿童的生活经验和理解水平。还有一些学者强调儿童戏剧的艺术属性。如学者王晓玉在《儿童文学引论》中指出，儿童戏剧是以儿童为主体，融合文学、表演、美术、舞蹈、灯光等艺术形式的综合体，以表演艺术为核心[1] 。另外，也有学者聚焦于儿童戏剧在教育场域中的应用形式和价值对其进行解释。如学者林玫君将儿童戏剧教育定义为“即兴、非表演、以过程为主的活动”，强调通过“假装游戏”引导幼儿体验生活经验。
学者张晓华从实施环境角度，将儿童戏剧表现分为教室内和教室外两种。教室内，包括创造性戏剧及戏剧教学，前者能让儿童学习戏剧基本知识、技能，后者可将戏剧作为媒介来学习其他学科；教室外，有教育剧场、儿童剧场、青少年剧场及戏剧治疗等形式，涵盖欣赏戏剧表演、展演与活动参与等[2]。
国外研究者将面向儿童的戏剧类别大致分为四种：一是过程戏剧（Process Drama），由英国人塞西勒·奥尼尔提出，教师通过场景开启，与儿童讨论背景，团队共同构建戏剧发展，强调通过戏剧学习，而非仅作为艺术形式[3] ；二是创作性戏剧与戏剧制作（Creative DramaandPlaymaking），包括戏剧制作、过程戏剧和即兴表演，是参与者创作的非正式戏剧，以参与者为中心，即兴且无固定剧本，注重探索、表达[4]；三是儿童剧场（Children’sTheatre），是指那些为儿童观众产生的正式作品，由业余或专业演员进行表演，他们需牢记剧本对话，场景和服装往往是最重要的部分[5]；四是戏剧治疗（DramaTherapy），其主要目的是借助戏剧技术发挥治愈功能，帮助那些身体残疾、智能迟缓、情感不安的儿童解决心理问题。
儿童戏剧整合了儿童认知、情感、社会等多方面的发展[6]，对于儿童的成长具有重要意义。有关儿童戏剧的价值，学者们进行了大量的研究。
首先，儿童戏剧能够促进儿童的认知发展。戏剧教学代表人物英国学者塞西勒 ·奥妮尔提出，儿童戏剧为幼儿设置了特定的环境，幼儿可以不断认识并解决不同情况下出现的问题，从而不断构建独特经验[7]。还有学者进一步指出，戏剧作为学习的媒介在幼儿教育中尤为适用。在教师的引导下，幼儿通过集体假装置身于想象中的场景，这让他们能够积极地获取对话、协作和创造性解决问题的技能[8]。
其次，儿童戏剧能够促进儿童情绪情感和社会性发展。土耳其学者通巴克 ·艾塞姆在阐述戏剧对幼儿教育的重要性时指出，在教育过程中使用戏剧，是帮助儿童以健康的方式表达情感的重要途径；它能提升儿童的想象力，使其能够独立思考和行动，同时增强儿童的社会意识与合作意识[9]。而且，儿童在戏剧中的角色扮演过程，可以有效地提高他们的换位思考能力，而当儿童发现自己的思想也能被他人接受和感知时，他们就会增强自信和自我欣赏，从而更加愿意使用语言和动作来表达自己，做出改变[10]。
再次，研究者综述了基于学校的戏剧干预对儿童的健康促进效果的相关文献，在9 项纳入符合标准的文献中发现，这些干预活动都报告了积极的效果和变化，涉及儿童的日常健康行为、心理健康、社交健康三个方面，证实了戏剧活动对儿童健康的积极影响[11]。在有关戏剧促进儿童心理健康的研究方面，罗马尼亚学者福洛斯蒂娜 ·鲁克桑德拉研究团队发现，游戏与戏剧能够积极地提升弱势儿童的复原力水平，这些儿童往往存在拒学、无法专注学业、攻击行为及学习成绩下降等问题。经过戏剧活动的干预，儿童的自信心有所提升，破坏性行为减少。创造性活动提供了替代性沟通方式和团队合作机会。通过艺术与游戏，处于特殊需求情境中的儿童能够探索物理与社会环境，处理过去与当前的情感问题，创造角色并从想象事件中获得满足感[12]。
然后，儿童戏剧能够丰富儿童的语言能力。幼儿的语言表达能力是在与同伴、教师的沟通及合作中逐渐提高的，幼儿在表演中能够不断扩大自己的词汇量，逐渐合理地运用表达的语气、表情和动作，随着彼此之间对话与合作的增多，语言表达能力也得以增强[13]。还有研究指出，戏剧教育通过引导儿童即兴演绎故事中的关键事件，在阅读前构建具身体验，从而显著提升儿童对文本的语言理解与表达欲望，这种叙事预演经验可直接迁移至阅读后的文本分析与创造性语言运用中[14]。
最后，儿童戏剧活动使幼儿审美能力有所提高。英国戏剧教育家芭芭拉 ·莎里斯贝莉指出，儿童戏剧活动中观众与参与者的双重身份，使其审美体验与居家看电视存在本质差异——当幼儿亲身参与戏剧表演或观赏现场演出时，其审美认知会在沉浸式互动中发生深刻变转[15]。
儿童在游戏和日常生活中，会接触很多人和事，能获取很多的信息。他们会对自己获取的信息和经验进行加工和改造，整合成属于自己的经验，并且用各种方式表达自己的认识和感受，呈现这些经验。表演是儿童表达认识和感受的重要方式，也是儿童拥有的天然的表达能力。表演、表演游戏是幼儿园常见的活动，是儿童情感和认识的自然流露。儿童就是从表演自己经历的事，表演一日生活中常见的事，表演自己体验的心情开始，逐渐表演自己感兴趣的事，再拓展表演的内容和空间，最终走向儿童戏剧的表演。儿童的表演往往从单一的动作、特定的体验，到一定的情节，再到连贯的情节，涉及的人、物、事逐渐丰富，角色和行为也逐渐丰富，故事性不断加强，儿童的表演能力也得到了相应的提高。
戏剧表演是儿童与他人交往的过程，也是与环境和材料相互作用的过程，更是儿童将特定事件或故事通过语言、身态动作等加以“叙述”的过程。3~6 岁儿童身心发展特点和学习规律决定了他们对故事有特殊的爱好，对交往、交流和创造非常喜爱。戏剧明显地具有故事性和交往、交流以及创造的特征。因此，儿童是喜欢戏剧的，在戏剧活动中，他们的天性得以张扬，心灵得到释放，内在的创造潜能得到激发。儿童可以依循角色的逻辑进行多样化的交往，充分表达角色的感受，创造性地体现特定角色的心理特征和行为特点。从这个意义上说，戏剧表演是童年生活的必经之地，是让童年更充实、更美好的重要途径。在戏剧活动中，儿童能把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融于一体，并创造性地表现出来，其中包含了很多领域的学习经验，这个过程也充满了新的学习。因此，教师要尽可能给儿童戏剧表演提供机会、创造条件，这也是幼儿园教育活动组织的重要任务之一。
以色列研究人员莎拉 ·斯米兰斯基（Sara Smilansky）研究了以色列和美国的孩子游戏。她这样定义：孩子假扮其他人时，就是戏剧游戏（Dramaticplay）。当2 个或2 个以上的孩子合作玩角色游戏，就是社会戏剧游戏（Socio-dramaticplay）。她指出：“戏剧游戏和社会戏剧游戏是孩子发展认知和社会情感能力的强有力手段。”她从孩子的戏剧游戏和社会戏剧游戏中发现了其直接的意义：即从事戏剧游戏和社会戏剧游戏的儿童，有更好的认知创造力，更佳的言语表达水平，更丰富的词汇，更好的语言理解力，更棒地解决问题的能力，更强的好奇心，更好地从另一个角度看问题的能力，更高的智力，更好的社会情感活动能力，更好地与同龄人玩耍，更多地参与集体活动，与同龄人更好地合作，攻击行为减少，更好地从别人的角度看问题的能力，更富有同情心，更有效地克制冲动行为，更好地预测他人的喜好和欲望，更佳的情绪和社交调整能力，更富有创新力，更富有想象力，注意力持续时间更长，更强的专注能力，施行更多保护资源的任务。以色列心理学家斯米兰斯基得到结论：“社会戏剧游戏活动提供了激励孩子情绪、社会和智力的发展，转而有益孩子在学校的成功，产生成功社会戏剧游戏经验的行为模式，和成功融入学校场景所需的行为模式。我们看到二者之间有很多相似性。”因此，幼儿园应该关注儿童的社会性戏剧，给儿童提供开展戏剧游戏的机会和条件。儿童就是“戏剧大师”，他们会创造角色，创造角色行为，创造相应的规则，他们创造性地开展游戏，在游戏中感受社会关系，理解社会规则，形成社会行为。
表演是儿童表达自己的认识、感受和情感的方式。表演的基础是儿童有表演的需要和表演的内容。因此，儿童已经形成的认识和产生的情感是表演的基础，输入、积累和重组先于输出、生发和创造。表演对儿童来说是一个输出和创造的过程，儿童有积极的情绪体验，也能感受到表现、表达的快乐。随着表演实践的不断深入，儿童在表演的过程中，融入和生发的认识和经验不断增加，表演的能力不断发展，尤其是获得了语言、表情、身态动作等多样化的表现方式后，儿童更容易生发表演内容，表演也越来越自然和丰富，越来越富有弹性和惊奇感。表演是伴随着儿童的生活的，也是伴随儿童需要的，儿童会自然而然地进行表演，这是儿童天性的重要组成部分。
儿童表演的水平和层次是多样的，从一个人独自投入的独白，到手舞足蹈地展现自己的情感，再到群体多样化的“有感而发”，创造性地生发新的情境和情节，这些都是属于表演，最复杂的是相对完整的戏剧表演。也有人说，幼儿园进行戏剧表演太早了。一些西方国家的研究者也不在意幼儿的戏剧表演，认为那太早了，会影响儿童的自主意识。其实，这是对儿童戏剧表演缺乏了解和理解的表现，也是对儿童戏剧刻板化和程式化的认知表现。儿童戏剧并不一定意味着儿童严格去演出一场别人规定的戏，当然儿童可以去表演他们喜欢的小故事、小剧本，但大量的是儿童用适宜的、多样的方式去表现儿童自己的生活，去再现他们感兴趣的人、事、物。其实儿童的表演和戏剧是开放的、多样的、生动活泼的。儿童是这一表演过程的决定性因素。因此，让人们去定义儿童教育戏剧、儿童戏剧、儿童创造性戏剧等概念时，最核心的问题是应该考虑这些是否是儿童自己喜欢的戏剧表演，是否是儿童自己对生活的倾情叙说。
近些年来，随着幼儿园戏剧实践的不断深入，大家对幼儿戏剧表演的认识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儿童正是在多样化的表演中，增强了自主意识和表演能力，丰富了经验，激发了潜能。对年幼的儿童来说，表演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天性，喜欢扮演和假装是所有儿童的共同特点。因此，表演是儿童自己的需要而不是成人外在的要求。一个两岁的孩子就能披着美丽的纱巾表演公主，并乐此不疲。一个小块纱巾、一根小木棍都能引发儿童表演的欲望。越是开放的班级环境越能引发儿童的表演欲望。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可以把幼儿园班级环境区分为富表演的环境和贫表演的环境。儿童的表演首先不是要老师教表演，而是教师要让儿童感觉到他们有表演的机会和权力，表演是随时可以进行的。儿童从来就是自主的“演员”，根本不需要教师的教，只要班级氛围是开放的，教师对儿童的自发表演行为是支持的，儿童就会产生源源不断的表演行为。从个体的自发表演，到伙伴的共同表现，最后走向更为复杂化和挑战性的戏剧表演。
自发表演是戏剧表演的基础。儿童的生活经验、个性特征、阅读经验、想象力等对自发表演会产生一定的影响。儿童具有把很多故事、儿歌转化为表演内容的能力。幼儿园阶段除了要创造开放的班级氛围外，还要为儿童创设适宜于开展表演的环境，因此，表演区、戏剧区、角色区、小舞台等对儿童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活动空间。有些班级，除了这些专门的表演空间外，儿童经常根据需要临时寻找空间，生发表演。儿童的表演往往都是具有一定的情节的，只是情节的复杂程度有所不同。而情节可能是确定的，如绘本中有固定的情节，也可能是开放性的，儿童不受固定剧本的束缚，边表演，边生发，这就是创造性的表演。这种表演与儿童现实感受紧密相连。如几个中班儿童在演他们自己讨论确定的剧本“特殊的任务”，当一个儿童把一小包特效中药递给另一个儿童，接受的儿童应该表现出惊喜和高兴，但他却满脸不高兴，大家提醒他，要高兴点，那个儿童说他不想高兴，也不想笑，因为今天有人不喝牛奶，还倒进了水桶。原来儿童的情绪就是那么现实，心里就是装不住事，结果他们接下去把戏演成了破案和节约的主题。有完整、连贯情节，基本按照角色定位的表演就是典型的戏剧表演。从幼儿园小班到大班，充满了表演，但程度、性质是有差异的，儿童的表演经历了从弱戏剧到准戏剧再到戏剧的过程。
儿童的行为是以兴趣为导向的，他们做事并做好一件事的基本前提是对这件事充满兴趣。“戏趣”是儿童对表演、对戏剧的兴趣，是在戏剧中感受乐趣。“戏趣”也是人生早期的戏剧素养，是艺术素养的重要组成部分。戏剧能引发儿童兴趣的基本前提是内容反映儿童的生活和心理，能激发儿童的好奇心和求知欲。也就是说，并不是所有的戏剧都能让儿童产生兴趣和感受乐趣。幼儿园戏剧的选择非常重要，要深入研究儿童，研究儿童的生活，需要向儿童问计，需要观察和分析儿童的行为表现，关注儿童的现实生活，关注儿童对相关故事、图画书等艺术作品的反应。幼儿园开展戏剧活动应以儿童为本，从儿童的立场和需要出发，这样才能真正发现儿童感兴趣的戏剧，才能引导儿童去创作、改编戏剧，去投入地表现戏剧。因此，研究和探索儿童戏剧应该以研究儿童为基础，真正观察和分析儿童的行为，把握儿童的需要和兴趣，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形成能够拨动儿童心弦的优秀戏剧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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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日常的表演是做、说、唱、演等多种行为的有机结合儿童的表演有不同的层次，不是所有的表演都是“做戏”。儿童日常的表演是做、说、唱、演等多种行为的有机结合。儿童为了表达自己的认识和感受，会采用多种表达方式，唱唱、说说、做做、演演，各种方式相互补充，相互融合，共同发挥传递信息和情感的作用。至于儿童戏剧表演是儿童表演中较具挑战性的、综合性的活动，需要一定的表达、创造、合作、理解等方面的能力基础。儿童的日常表演、表演游戏就是在不断积累表演的基础。生活中一个有趣的情节，一件难忘的小事，一次有意义的交流，一个有趣的反应或动作，都可能成为儿童表演的素材，都能丰富儿童的表演经验。因此，发现儿童表现的兴趣，不断为儿童创造表演的机会和条件，有助于儿童表演能力的积累和提升。
2. 戏剧是最典型的综合性活动，也是儿童的协同性活动
戏剧表演是综合的学习。儿童在学习和了解戏剧，创作戏剧的过程中，会学习文学作品，讨论社会生活，描述社会事件，表征行为特征，激发表演热情，尝试用表演的方式再现作品。为此，他们需要进行角色分工，相互配合，制作道具，改造戏装，手工制作各种配饰，进行语言的提炼和选择，演练各种社会生活，还要选择音乐，布置舞台背景，制作宣传海报，进行分工协作。因此，戏剧是最典型的综合性活动，也是儿童的协同性活动。儿童在戏剧活动中，往往能得到多个领域的经验，实现多方面的发展。因此，幼儿园戏剧活动的规划一定要从儿童的兴趣出发，也要关注儿童经验的互补性和新颖性，尽可能让儿童在戏剧活动中获得多样化的经验。
3.不同的表演方式对儿童的综合能力提出要求
儿童表演有直接表演和借助中介物进行的表演。直接表演是借助语言和身态动作的表演，辅之以道具服饰等，角色所要表达的主要内容是通过身态动作、表情和对话传达的。儿童表演的自发童话剧、现实生活故事、绘本剧等均属此类。这类表演是儿童表演的主要方式，也是发挥表演、表达、表现、交往、创造等综合能力的关键途径。另一种表演主要通过中介物传递戏剧的精神内涵和故事情节，往往会辅之以语言和音乐。如独杖偶、指偶、手偶、物偶、木偶、皮影等表演均属此类，戏剧的主要内容不是通过儿童的身体而是通过儿童操作的中介物来传递的。这种表演没有身态动作、亮相和当众台词那么直接，但也给儿童带来了新的挑战和学习经验。每一种偶剧都需要儿童去操作，儿童通过自己的语言与各类偶的操作，让这些偶所代表的角色表达自己的感受和思想。偶的操作有难易之分，指偶、手偶、物偶等相对而言容易操作一些，简易的手持木偶、提线木偶和皮影对儿童来说需要学习和多次实践，需要双手协调、手眼协调和语言与动作的协调。这是一种重要的学习，要空间、时间、动作和语言的默契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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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儿园教师加强指导和支持，丰富儿童游戏和表演的机会
幼儿园要加强指偶、手偶、物偶游戏和表演的支持和引导，丰富儿童游戏和表演的机会。一开始，指偶、手偶、物偶仅仅是儿童说话的中介，诱发儿童语言表达的手段。慢慢地，儿童会通过这些中介物，完整讲述故事情节、角色关系、重要事件，描述角色对话，并将指偶、手偶、物偶的操作与语言表达一致起来，在动作和语言之间形成关联，还逐步学会通过调整操作材料来充实和转变角色对话和角色关系。在此过程中，儿童进行了角色的间接表演，实现了角色的替代、想象；儿童还了解了角色的想法和话语，体验了角色的情感。这对儿童来说是重要的学习，这样的表演基础，对儿童进一步开展较为完整的儿童戏剧表演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基础。
2. 让儿童在操作中加深对事物间关系的了解，进行综合学习
手持木偶、提线木偶和皮影等表演，除了要关注剧情和故事外，儿童还要学会操作，学习操作最有效的方式是让儿童参与简单的木偶和皮影制作过程。制作是手工，需要儿童有一定的动手制作能力，包括简单的设计、绘画、剪裁、连线、铆合，要引导儿童了解事物之间的关系，对关系的了解是儿童操作的基础。如南京梅花山庄幼儿园儿童制作皮影角色需要儿童自己画，需要把皮影角色的不同部分连接起来，让各个关节活动起来。这就要求把身体的相关部分先剪开，再用铆钉连接，以便肢体可以活动。这样，身体各部分画的长度就要重新考虑了，因为使用铆钉意味着各部分要重合，重合了肢体就会变短，那么就要预测画出的角色各部分的长短。老师还让儿童自己估算所需要的铆钉，按需领取，最后检查是多了、少了还是正好，并检查出现差错的原因。这是一种预设、预想、预估和关系判断，是主要的学习。在表演过程中，需要合作配合、协同默契，这是儿童重要的发展目标。因此，这类表演具有明显的综合学习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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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儿童在表演中亲近地方戏，体现文化传承《中华人民共和国学前教育法》指出：“学前教育应当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培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继承和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培育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为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奠定基础。”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幼儿园教育的重要责任。传统文化不是抽象的和空洞的。儿童戏剧当然是感受和传承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途径。
优秀的地方戏是幼儿园课程资源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重要的文化遗产，应该以适当的方式加以欣赏、体验和传承。很多地方都有别具特色的传统戏曲，反映了当地人们的生活和习俗，喜闻乐见，家喻户晓，是人们生活中的重要元素。让儿童有机会倾听、观摩民间戏曲，有机会接触民间戏曲艺人，选择一些内容健康、儿童喜欢、情节生动的剧目，让儿童有机会学习和表演，耳濡目染、熟能生巧，让优秀传统戏曲的精神融入幼儿园课程，融入儿童的生活，并得到传承。浙江省绍兴市上虞区鹤琴幼儿园有一个“顶呱呱小舞台”，每天都有儿童在那里表演地方戏曲，托班、小班及其他班级的儿童坐在台下观看，看戏成了儿童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看多了，自己也就慢慢会演了。
2.让儿童在传统戏曲欣赏中感受传统戏曲的艺术美
儿童戏剧是反映儿童生活的现代戏剧。内容主要来自儿童的现实生活，来自儿童感兴趣的绘本、影视节目，其主要的特征是反映儿童自己的生活，或儿童感兴趣的事情。儿童参与剧本的选择、创作或改编。与儿童戏剧不同，传统戏曲主要反映成年人的生活，具有在地性特点，不同的地区有不同的戏曲。传统戏曲不但具有故事情节，还具有特定的旋律和唱腔，在表演方式上也各具特点。
传统戏曲的欣赏是儿童接触戏剧的首要环节，要为儿童创造欣赏戏曲的机会，让儿童感受传统戏曲的艺术美。戏曲的选取应考虑儿童的发展特点，情节易于理解，故事生动有趣，服饰、道具鲜艳、有吸引力，有诙谐幽默的互动。经常性的欣赏能让儿童熟悉并喜欢戏曲的旋律和唱腔特点，逐渐喜欢哼唱，在此基础上进行戏曲表演，成效较为明显。还可以根据特定戏曲的特点，让儿童进行换词等活动。如陕西省潼关县城关北区幼儿园鼓励儿童参与黄河老腔的欣赏和演出，并根据老腔的调式，填入了儿童关心的交通规则方面的歌词。这样，儿童既感受到了民间戏曲，又强化了交通规则意识，将传统文化与现代生活紧密结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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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早期教育》2025（Z4）
编辑：刘诗诗 美术：黄 琳 终审：刘 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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