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小卫：“活教育”的未来适宜性-园所风采-幼师课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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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公众号：幼教金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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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小卫：陈鹤琴外孙，北京市陈鹤琴教育思想研究会副理事长，“鹤琴之声”创办人，中国陶行知研究会常务理事，上海建桥学院、绍兴文理学院、泰山学院客座教授，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陈鹤琴先生，是中国著名儿童教育家、儿童心理学家，中国现代幼儿教育的奠基人。

“活教育”理论是陈鹤琴先生的代表思想，他从儿童教育的目的论、课程论、方法论等方面提出了适应于当时时代环境的理论体系，并躬行践履，联系实践，通过观察记录自己的儿子学习和生活研究儿童，论证儿童的身心发展规律。后世幼教工作者对这套理论体系孜孜不倦的研究，如江海延绵不绝的浪花此起彼伏，从未停歇。

很荣幸，在陈鹤琴先生诞辰 130 周年之际能专访陈鹤琴先生外孙、北京市陈鹤琴教育思想研究会副理事长柯小卫先生。

柯小卫先生对“活教育”理念研究颇深，他从社会需要培养什么样的儿童，教师在儿童教育中的角色价值，儿童的发展指向以及“活教育”传播传承过程中的问题及期望几个方面做了解答，深入浅出地剖析了“活教育”理论的系统性教学编制方法以及现代儿童教育对“活教育” 理论的理解偏差。

一

“活教育”对教育目的的回应——儿童是儿童本身

“做人，做中国人，做现代中国人”是陈鹤琴先生提出的教育目的，层层递进地指出儿童教育的目的，是培养全面发展的儿童，培养符合国情的儿童，培养适应环境的儿童。

“社会到底需要什么样的儿童”“我们到底要培养什么样的儿童”是整个专访中柯小卫先生提得最多的话。

柯小卫先生从现代儿童教育的视角对教育目的做了诠释：

“现代儿童教育最为重要的一点，是我们应该无数次反思，反观，我们的社会到底需要培养什么样的儿童。我们喜欢说静待花开，那么到底要静待到何时才是时。”

当我们在思考培养什么样的儿童的时候，我们要不断反问儿童是谁。因为我们时常忘了，儿童是儿童本身。

个性的完善。儿童的教育主体之一是儿童，我们需要什么样的儿童就会滋生什么样的教育观念。

“儿童的破坏性强于教育性。你看一堆积木垒得好好的，儿童可以一瞬间破坏掉，推倒。而要让儿童养成爱收拾的习惯却不那么容易。”柯小卫先生这么比喻。

我们的目标之一，就应该是培养儿童的完整的个性，完善其个性，包括审美、习惯、道德、情感等的培养。当我们培养的是个性完善的儿童，是全面发展的儿童，儿童个人与团体的关系，个体与自然的关系也就和美共生了，也就是说教育的目的最终指向的是儿童全面发展。

因地制宜办幼儿园。一方面是办符合国情的幼儿园。近年来幼教界各种声音盛行，“蒙台梭利教学法”“高瞻课程”“学习故事”“课程游戏化”“安吉游戏”“利津游戏”，国外引进与国内创新交织，到底是“妖风四起”还是“百家争鸣”？幼儿园工作者在其中到底是收获多多还是困惑多多？

柯小卫先生这样回答：

“我们总结什么是教育，我们将幼儿园归为三类，一个是福禄贝尔幼儿园，老师管着孩子；一个是蒙台梭利幼儿园，孩子自己玩；一个就是陈鹤琴幼儿园，老师和孩子一起玩。”

办符合国情的幼儿园，就是基于当下时代背景，要选择适宜我们国家文化的教学方式。另一方面是办符合地情的幼儿园。因此，幼儿园正是应该符合当地文化，更有效激发幼儿爱家乡、爱祖国的情感。

柯小卫先生举了一个例子：“我去过的一个贵州的幼儿园，坐落在一片杜鹃花海之中，但幼儿园内却没有一丝杜鹃花的印记。这让我感到十分遗憾。”

让幼儿园散发本土文化的芬芳，是办园者应当追逐的“特色”。儿童应该是未来环境适应者。当我们深思“我们要培养什么样的儿童”这个命题的时候，我们大多数时候应该是在回应“儿童面对将来的社会需要哪些能力”的问题。

陈鹤琴先生将“现代中国人作为儿童教育目标之一，并且对现代中国人做了全面的解释：要有健全的身体、创造的能力、服务的精神、合作的态度和世界的眼光。这是陈鹤琴先生基于当时当下的社会情况，对未来能力的阐释。

但此刻，未来已来，新的未来又是什么样呢？柯小卫先生这样说：

“我们要培养的是适应环境的儿童，不同地区、不同生长阶段的儿童特征和能力都不同，教师无法整齐划一地做出指导回应。我们的教育，其实质就是要不断适应环境。环境越复杂，儿童发展就越快。赫尔的S-R理论也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我们要思考的是儿童该教什么，我们应该创造怎样的环境去唤醒儿童的潜能。面对飞速变换的时代，教师该当如何？这十分考验教师的能力与素养。

二

“活教育”对教师教学的定位——儿童是儿童本身

大自然是活教材。“活教材”体系是陈鹤琴先生提出的课程论，他提出大自然的一切都是我们的教材。教师应该带孩子到大自然、大社会中去直接感知，通过观察获得直接经验，从而达到学习的目的，促进儿童成长。

对于如何学习，如何获取经验，陈鹤琴先生还提出了“做中学，做中教，做中求进步”的方法论，他提倡教师要以做为基础，让孩子在玩乐游戏中获得发展，同时也提出教学相长的思想，教师也能在做的同时，获得教的能力。

柯小卫先生对此也作了解答：

“现在很多幼儿园对‘大自然就是活教材’这句话有理解上的偏差，认为将儿童带到大自然中或者将大自然搬到幼儿园就是活教育了，其实不然。比如前段时间云南大象北迁事件，当地的幼儿园就可以此事件为契机，引出一系列关于自然的课题。大象为什么北迁？能不能住到幼儿园来？什么品种的大象适合在什么样的气候中生存？云南处于什么样的气候？等等。”

总的来说，儿童教育是来源于对周围事物的观察，在自然中取材，也是贴近儿童最真实的见闻。

解放儿童的天性，是教师应该走出的第一步。柯小卫先生指出：

“我们往往解放儿童还解放得不够，没有以优师教研加以解读。比如我们常常要孩子学国学，以为国学就是爱国教育的体现。但我们是否思考过，孩子到底能够承受多少，孩子到底能够吸收多少。”

教师退后的底线在哪里。“教师应该放手”“教师在教育中要步步撤防”“教师要退到儿童之后”“儿童第一”这是我们现在说得最多的几句话。但始终没人站出来回答，教师放手之后呢？教师哪些时候要撤防，哪些时候应该建防？教师退后到哪里才是适当的？

陈鹤琴先生提出的“活教育”理论，将教育场域指向大自然，将教学方法归为“做”“玩”，但这其中并没有隐藏教师的角色与作用。

柯小卫先生指出：

“儿童期应该教什么？儿童是具有可教性和游戏性的，教师应该守住退后的底线，不能一味地只是观察与记录，重要的是观察之后的行为与策略。我们应该度思考，教师如何做，才能激发儿童的潜能。”

三

“活教育”对现代儿童教育的影响——面向未来，适宜未来

“活教育”作为一套课程编制体系，其实质是连贯地阐述和解释了教育的本质问题：什么是教育，什么是儿童教育，我们要培养什么样的儿童，教师的角色定位在哪里等。

在现代化发展日益成熟的今日，我们不禁想要反问，陈鹤琴先生的“活教育”还适用吗？“大自然的活教材”与“数字时代”“科技素养”有相违背与矛盾吗？当下提倡园本课程建设，“活教育”还能运用到“一园一课程”的建设构想当中吗？一系列的问题，似乎是在学习了解“活教育”思想理念过程中必要思考的。

陈鹤琴先生通过对自己的儿子细微的观察与记录，总结了儿童的心理成长与发展特点，这一总结虽不符合统计学原理，但经过数代儿童生长轨迹的印证，这些身心发展规律是具有共性的，是适宜未来儿童的。

陈鹤琴先生在当时时代背景下将“活教育”教育理念用于实践，同时也提出家庭教育、家教观等理论，至今很多幼教工作者及幼儿园建设都还在依照此套理论体系，说明这也是符合当下时代环境的。

当被问到“活教育”理论的持续发展性的时候，柯小卫先生回答说：

“活教育是具有未来适宜性的，鼓楼幼儿园就是一个很好的举证，98年的发展历史，正是在告诉每一位幼教工作者，活教育的教学编制系统就像麦种一样，播向中国大地。它适用于任何时候，它是回归理性与实践的一套完整的教学体系，能够培养适应未来时代的儿童。”

由此我们有必要澄清这样一个理解误区，“活教育” 并不是一套课程也并非是单纯的课程体系，它是一套编制课程及课程体系的方法，是课程建构的理论基础，也是幼教工作者实施教学活动的依据。而这一套幼儿园教学方法论，既是面向未来，也适宜未来。

非常感谢柯小卫先生对“活教育”理论体系传承传播所做的努力与贡献。对于这一套幼儿园课程编制方法论与体系原则，我们当深入探索研究，进行深度了解剖析，让生长在中国大地的课程体系滋养现代幼儿园建设，让“活教育”成为未来幼儿园课程建构的“根”，深扎在本土的文化里。

本文来源于《幼教金刊》2022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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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转载自微信公众号：当代学前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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