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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破问题是智慧,说破问题是责任。
今年两会,全国政协委员、北师大教育学部刘焱教授,面对全国推进普惠性学前教育存在的客观和现实问题,以高度责任心和敏锐的观察点,直接把看破的问题也给说破了。
她说:2012年,“十二五”规划便把普惠性学前教育列为健全基本公共服务体系的重点任务之一,可迄今为止,也只有面向少量贫困儿童和残疾儿童的“普惠性学校教育资助”,覆盖80%在园儿童的普惠性学前教育被排除在外。
刘焱教授还说:应该尽快把普惠性学前教育纳入基本公共服务范畴,为普惠性学前教育的发展提供制度和财政保证。她一句话把问题说到关键处了,说政府必须担当的“公共服务”任务中,既包括公办幼儿园也包括民办幼儿园,要通盘考虑,要建设一整套制度保障。
刘焱教授是站在一个公正公平的角度,把公办学前教育的按教职工拨经费问题,把民办普惠园的“不给马儿草,又要马儿跑”问题,都一股脑端出来,然后说的直接到位,必须政府担责,用制度保证。
我为刘焱教授的看破和说破点赞。
然后,顺着话题继续我的看破与说破:
1、是政府帮扶普惠园还是普惠园在帮扶政府?
吁请“政府帮扶普惠园”,这是疫情中生存维艰濒临倒闭的普惠园发出的求救声。于是,有钱也有责任感的政府,应声而动,及时对民办普惠园伸出援手,用政策和财政拨款支持民办普惠园。但是,我们也看到,依然也有个别地方政府无动于衷,依然把民办园视为“庶出”,任你死活与我何干!
说到这,不得不说一句实话:其实,在我看来,一直都是民办普惠园在帮扶着政府!若不信,请看刘焱教授用一组数据说的话,她说浙江2018年的公办园每个学生一年财政拨款是1.39万,而民办普惠园得到政府拨款仅仅是每生每年0.14万。当然,这属于有钱的浙江,而对于那些没钱的省份又如何?!
我相信大家都懂如此简单的道理,都清楚一点,因为民办普惠园的存在,政府的财政压力面孔才不会难看!所以,凭你说,谁在帮谁?!
2、有些专家忽悠民办园说“普惠不普通”,那是神话。
确实有些专家,在民办普惠园纠结该着该怎样活法的时候,给大家抛出一个诱人话题:让普惠不普通。尽管我不知道葫芦里装什么,但仅从逻辑出发就无法推出结果。
因为,当幼儿园既不能从政府拿到有保障的“购买服务”资金,也不能从家长处收取合理的支撑办优质园的费用,仅仅依靠“意思一下”的政府“奖补”,这能保证幼师的基本待遇平台吗?若没有优秀师资,何谈“不普通”?若以低碳生存来命题,不能开源就节流,试问:那些优质的课程,那些正常的师生配比,那些让家长满意的教育服务,是否都被节流了?!然后,如何“不普通”?!
所以,“普惠不普通”就是一个神话!
3、“普惠性学前教育”应该是制度建设,而不是政治任务。
尽管没提普及学前义务教育,但提出普惠性学前教育也属于国家教育制度建设范畴,所以,实现全国范围的普惠性学前教育应该是一项艰巨而持久的建设性工作,而不应该仅仅被一些地方政府视为政治任务,甚至被理解为“国进民退”的形势,这是错误的。
尤其是深圳的“民转公”,很强势。原因也简单,当年深圳的市民不差钱,于是导致了民办学前教育的快速发展,当然,彼时的公办教育也乐得一份清闲,政府也在经济搞活的思想下,让教育也放开了。但当下麻烦了,一个50%的公办园指标,逼得深圳政府没辙了,但一想到“只要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于是便有了“强买”动作。
4、“入园难、入园贵”是一个无解难题。
2010年,也是两会民声,喊出了“入园难、入园贵”,前者是说公办学前教育容量不足,于是,教育部回应“大力发展公办园”。后者是指好的民办园费用太高,于是,教育部提出新概念“发展普惠性民办园”。
十年了,“入园难、入园贵”的问题究竟解决的如何?我不敢妄言,但我敢断言,再过十年,这个声音还在。因为,教育均衡这件事太难了,而家长的选择却属于是难移的本性,所以,尽管我们努力了,尽管我们做的很好了,但这种声音也不过就加一个字:“入好园难、入好园贵”!
5、普惠性幼儿园终究是一个“故事”。
我们不妨先看明白教育部的学前教育制度建设总目标:
2018年11月28日,教育部基础教育司吕玉刚司长解读了《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学前教育深化改革规范发展的若干意见》,其中明确了一组数字:50%公办园、80%普惠性学前教育、20%营利园。
这里还有一个30%的空间,属于民办普惠园,被业内专家解读为“过渡性结构”,然后便有人说,等政府不差钱的时候,公办园就会“吃掉”这30%。
对此,我只认同“普惠园”概念有过渡性,将来会淡化和淡去,会成为“过去的事”,但究竟是谁吃掉谁,我不敢说。或许,政府亲力亲为管那么多的幼儿园,肯定很累,肯定人不够楼不够;或许,等琢磨明白后,还是政府购买服务,第三方监督,这才是未来和健康的教育制度建设。
况且,对于家长而言,关心的并不是公办还是民办,而是教育质量的高低和费用的多少。而且,当教育质量和价位放在天平上时,只要收费不离谱,家长的倾斜点一般是看教育质量。
6、既然未来普惠园公私不分,该叫什么?
我真的不敢乱讲,只能定性的说,这些承载着国家使命和政府义务的园所,是属于“保基本”的公共服务体系,名字并不重要,性质是关键。
而对应的20%归属市场,这是很有活力的稀有资源,若从长远出发,从社会文化进步去看,这个20%的非普惠空间也未必如吕玉刚司长的解释,都归属营利性。依我看,也有非营利高收费幼儿园在其中,因为,将来民办教育走向规范的制度建设,会出现基金会投资举办教育的模式,这既不是公办也不属于严格意义和传统意义上的民办,是社会办,是不以盈利为目的的组织行为。
好了,就说这些,有看破,也有说破,有见仁见智,有抛砖引玉。
仅供业内朋友参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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