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会｜专家探讨·“逐步推行免费学前教育”

3月5日，国务院总理李强在政府工作报告中介绍2025年政府工作要点时提出，要“推动义务教育优质均衡发展，扩大高中阶段教育学位供给，逐步推行免费学前教育”，一时激起学前教育领域的热议。

在2024年11月8日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学前教育法》中已经明确要求“有条件的地方逐步推进实施免费学前教育”，2025年1月国务院发布的《教育强国建设规划纲要（2024－2035年）》再次强调“探索逐步扩大免费教育范围”，到3月5日的《政府工作报告》，短短4个月内，教育领域多个重要文件、规划中多次提到，意味着“免费学前教育”在民众的呼声中极可能驶上了快车道。

尽管《中华人民共和国学前教育法》和《教育强国建设规划纲要（2024－2035年）》为“免费学前教育”政策落地提供了法律依据与一定程度的规划框架，但如何实施、怎么实施依然处于探索之中。

我们汇集了近期两会代表对于“免费学前教育”的热点议案及思考，期与学前教育同仁共同探讨“逐步推行免费学前教育”发展。

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周洪宇是基于《教育强国建设规划纲要（2024－2035年）》中“探索逐步扩大免费教育范围”探讨“免费教育”。他认为，“义务教育”与“免费教育”的概念不应混为一谈。“免费教育以具有财政支持为特性，而义务教育除具有免费性特征外，还具有公益性、普及性与强迫性的特点。

如果在现阶段盲目地推崇将义务教育延长至特定的教育阶段，认为义务教育年限越长越好，不仅不符合教育发展规律，脱离教育发展实际和国家财政能力，还可能限制公民的教育自主选择权；同时，在资源分布不均的背景下，加剧教育的不公平现象。

在此基础上，对“如何探索逐步扩大免费教育范围”提出了四点具体建议：

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研究员储朝晖提出，目前我国针对部分地区部分机构的学前教育普惠，是根据幼儿园类别来决定孩子能享受多少学前教育经费。未来一个阶段应由带有排拒性的普惠转向更包容的普惠，一些财政状况较好的地方也可以尝试实施学前教育免费。

全国人大代表庹庆明认为，学前教育免费是促进教育公平、提高学前儿童综合素质和生育率、推动学前教育事业发展的有力举措，不过实施免费学前教育也是一个渐进的过程。建立免费学前教育制度，他建议分为“三步走”：

试点阶段（2025—2027年）：在长三角、珠三角等发达地区试点实行3年全免费，中部省份在优先保障残疾等特殊学前儿童学前教育免费的基础上试点实施一年或两年学前教育免费。

推广阶段（2028—2030年）：建立学前教育经费中央与地方分档分担机制，将免费学前教育纳入基本公共服务清单。

完善阶段（2031—2035年）：实现3-6岁免费学前教育全覆盖。

同时，代表们也提出，尽管国家层面政策前景广阔，但免费学前教育的落实仍面临财政可持续性、教育质量保障与监管、区域协调困境等难题。如何在“免费学前教育”政策落地同时解决这些困难，还需要继续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