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融入幼儿园园本课程的实践与反思——以岭南民间游戏课程为例

     摘要：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融入幼儿园民间游戏课程的过程为例，提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融入园本课程的价值取向和课程定位应与儿童的文化背景相适切，以契合儿童心灵特质的内在需要。在课程资源选择上应突出地域文化项目的发掘与改编，以儿童喜闻乐见的民间传统游戏作为课程内容；在课程实施特色上应选择有益儿童发展的户外自主混龄游戏展开；在课程支持上应凸显引领者和促进者的教师角色。反思实践，还需要促进教师在课程建构中的专业共研，在园本课程中平衡好传统文化与现代生活的关系，进而形成以自我反思为主，结合外部评价的园本课程改进机制。

    关键词： 园本课程 中华优秀传统文化 民间游戏 户外混龄游戏 自主游戏 学前教育 


    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的文化血脉和精神家园，是滋养中华民族凝聚力、创造力和自信心的重要源泉。近年来，国家高度重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价值并将其贯穿于国民教育，特别是从学前阶段开始开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教育，增进儿童的国家认同，以更好地实现传统文化传承和创新。从2001年教育部印发的《幼儿园教育指导纲要(试行)》,到2014年教育部印发的《完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教育指导纲要》,再到2017 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实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工程的意见》,都在国家政策层面明确了幼儿园具有开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教育的责任。

     如何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融入学前课程，是每一位幼教工作者需要思考并付诸实践探索的重要议题。梳理国内关于学前阶段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教育课程建设的研究现状，学界从课程发展方向、课程价值地位、课程开发与实施、存在的问题等方面对幼儿园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课程进行了研究。王春燕在回顾中国学前课程百年发展变革历程的基础上提出在幼儿园课程中加强幼儿园优秀传统文化教育成为了我国学前课程变革的主要方向 [1] ;杨宁指出“学前教育阶段加强幼儿园优秀传统文化教育是建设具有中国特色幼儿园课程的必然要求……要用儿童喜闻乐见的方式把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融入幼儿园环境和材料中，融入儿童的日常生活中” [2] 。这些研究明确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在幼儿园课程中的价值和地位。还有研究者和一线学前教育工作者从实践出发，在课程开发上提出“幼儿园一日生活的各个环节都可以成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教育的重要途径” [3] , 要“将与儿童生活联系密切的活动作为切入点，甄选多领域课程内容” [4] ;在课程实施原则上主张要遵循“结合地域特点，因材施教……潜移默化地对幼儿进行熏陶”,在实施策略上提出了“打造幼儿园优秀传统文化课程建设团队”“提升教师传统文化素养”“合理设置课程评价标准”等建议 [5]  。同时，也有学者提出了幼儿园传统文化课程在实施中存在诸如课程地域文化缺失 [6] 、园本课程开发不足 [7] 、缺乏顶层设计目标体系和有效评价 [8] 等问题。

    综上所述，现有研究从理论上为学前教育阶段开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教育提供了大量有益的依据和建议，但如何从一线教育工作者的视角，有效结合儿童文化特质以建构融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园本课程，还有待更多的实践探索和反思。本文结合珠海市南屏镇中心幼儿园在一线教育过程中开展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教育系列活动——民间游戏进课堂，以岭南民间游戏为主的户外畅游活动课程为例，从园本课程开发的价值取向和课程定位出发，在课程内容选择、课程特色保障、课程实施支持等方面论述幼儿园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融入园本课程的实践探索，并在园本课程开发、教师团队建设、传统与现代的关系、课程改进机制等方面进行反思。
     一、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融入园本课程开发的价值取向和课程定位
    园本课程开发是指幼儿园依据办学理念和儿童发展的实际需要，自主确定幼儿园课程的价值取向，自主开发相应课程活动内容，并组织课程的实施和评价的全过程。明确的课程价值取向和课程定位是园本课程开发的前提条件。
    (一)与儿童文化背景适切的园本课程
    在学前教育阶段培育儿童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亲切感，要从儿童认知的心理特点出发要贴近儿童的生活，重视儿童的感受和体验，让儿童了解和认同自己国家与家乡的习俗、文化、节日、美德，养成热爱家乡、热爱生活、亲近自然的情感。鉴于这一总体目标，首先要考虑儿童的认知特征，根据儿童的兴趣和需要开发出适用于对他们进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教育的园本课程。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融入学前教育要尊重儿童的思维发展水平和心理发展特点，遵循学前教育的规律，要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教育渗透到幼儿园教育教学活动中，切忌生硬灌输理论知识。让儿童能够从小以自己喜爱的形式，自然而然地接受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熏陶，产生对祖国的认同感和归属感，这是幼儿园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教育乃至课程选择的主要努力方向。其次，要考虑儿童的文化背景，在课程目标中要明确：重点培育儿童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亲切感；使儿童熟悉自己生活的文化环境、重要传统节日，进一步了解家乡的生活习俗；在日常生活和游戏中了解传统礼仪，学会待人接物的基本礼节；初步感受经典的民间艺术；培育热爱家乡、热爱生活、亲近自然的情感。所以，园本课程开发需要面向儿童生活、重视地域本土文化特色资源的挖掘与改编。
   (二)契合儿童心灵特质的园本课程
   过度强调文化传承功能的社会价值，往往会陷入一种成人立场的价值取向，使得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教育与儿童个体的发展出现背离现象，导致儿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教育发展之路越走越窄。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教育中，如何在儿童个体发展与文化传承的社会功能之间建立协调统一的联系，正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融入园本课程在研发定位上需要明确的重要问题。
   承认儿童是具有独特心灵特质的个体，在课程开发中要重视儿童文化的精神特质并根据其发展需要给予回应。首先，儿童文化具有艺术性特征。挪威的让-罗尔·布约克沃尔德(Jon-Rpar Bjorkvold)在其著作《本能的缪斯——激活潜在的艺术灵性》中提出“儿童是与生俱来的一种以韵律、节奏和运动为表征的生存性力量和创造性力量。” [9] 因此，把握好儿童生活态度的艺术化表达，在课程内容开发上用艺术的思维、艺术的语言、艺术创造的日常活动去回应他们的发展需要。其次，儿童文化具有游戏性特征。荷兰学者约翰·胡伊青加(Johan Huizinga)在《人：游戏者——对文化中游戏因素的研究》一书中提到“文明是在游戏中并作为游戏而产生和发展起来的。”“在接受游戏的时候，你就接受了心灵……只有当心灵的激流冲破了宇宙的绝对控制的时候，游戏才成为可能，才成为可思议的、可理解的东西。” [10] 对儿童来说，游戏就是生活，通过游戏去体验和感悟生活的本真是儿童的天性使然。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融入园本课程的开发中，游戏将是一条直通儿童心灵深处的路径。最后，儿童文化具有生态性特征。人是自然的一部分，儿童则天生保持着与自然的交感。陶行知先生认为：“要解放儿童的创造力，必须解放儿童的空间，让他们去接触大自然中的花草、树木、青山、绿水、日月、星辰……” [11] 。因此，园本课程的开发要在贴合自然的环境中展开，让儿童以一种理想、完整地认识世界的方式去体验传统文化，从而建立起爱祖国爱家乡的真挚情感。
   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融入园本课程的实践
   根据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融入园本课程开发的价值取向和课程定位，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为办园特色，为让幼儿在生命成长初期，浸润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之美，感受优秀传统文化习俗，了解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内涵，使每一位幼儿在浓厚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熏陶下健康茁壮成长。南屏镇中心幼儿园以“慢随云舒，静待花开”为办园宗旨，提出关于“品梅兰竹菊，修君子之德”的“书·德”文化课程的核心理念，开展了一系列以“书·德”文化课程为核心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教育园本课程建构实践(见表1);以“博学善思，雅行尚德”为培养目标，树立“一日生活皆课程”的理念，着力提供有准备的物质环境和人文环境，培养好学、善思、懂礼、会学、乐艺的未来人才。
   在系列文化课程中，具有地域特色的岭南民间游戏户外畅游活动课程是“书·德”文化课程的重要组成部分，李姗泽认为民间游戏“经过一代又一代人的传扬和发展，积淀了丰富的文化底蕴，已成为我国优秀民间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民间游戏承载了民族传统文化，对儿童群体发展和个体成长特别是社会化的发展有着重要的价值” [12] 。从儿童视角出发，以班本课程、室内外自主游戏、传统节日等为主要教育形式，充分契合了儿童生长的文化背景和精神特质。本文专门就户外畅游活动课程为例，探讨民间游戏融入课程在课程资源选择、课程实施特色、课程实施支持等方面的教育实践路径。

   (一)课程资源选择——彰显地域文化的岭南民间传统游戏
   深受儿童青睐的我国民间传统游戏有着悠久的历史，经过中华民族的世代传承与发扬，积淀了丰富的文化底蕴，也蕴含着丰富的教育智慧，是我国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为了促进儿童在民间传统游戏中接触和体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认识中华民族独特文化符号，在课程实践中，对课程内容进行自主创新，将种类丰富、玩法灵活多样的民间游戏纳入活动选项。这些民间游戏不仅能够促进儿童身心健康发展，增长他们的知识，发展他们的智力，而且能让儿童在轻松愉快的玩耍过程中认识、了解、熟悉祖国的优秀传统文化。
   在民间游戏资源的具体选择上，只有充分利用本土文化资源，使其反映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教育课程内容中，才能突显园本课程开发的特色。民间传统游戏资源的选择需要立足于本土传统文化，充分挖掘本土优秀传统文化资源，让游戏内容更接近儿童的日常生活经验，与儿童的现实生存状态紧密相连，激发儿童的兴趣与关注。因此，民间传统游戏的选择要与儿童的生活环境、自然生活状态，以及生活的实际更为贴近，体现出儿童文化的内在需求。
   从幼儿园所处的本土文化资源来看，珠海是一座历史悠久，文化积淀深厚的城市，在文化上系属岭南文化之广东文化，地方非物质文化遗产丰富多彩。经过学界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融入课程开发资源的园本主题探讨和实践，形成了一系列与儿童发展相联结的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斗门水上婚嫁、三灶编织、三灶鹤舞、乾务飘色等户外畅游活动园本课程内容。
   1.斗门水上婚嫁活动课程
   珠海市斗门水上婚嫁蕴涵独特的水乡风情，有强烈的地域特色和繁复多样的礼仪程序，与当地居民生活的环境紧密联系在一起，其中的“花船迎亲”、向“船太公”“海龙王”敬拜等内容均明显带有“水”的特征。水上婚嫁习俗是一种文化认同，是维系海外侨胞、港澳同胞乡情的精神纽带。“斗门水上婚嫁”活动课程旨在挖掘斗门水上婚嫁民俗中蕴涵的中华民族关于“家”文化的认同，增强儿童对“家”文化、对水乡文化传统礼仪的认知。课程目标可以设定为让儿童知道结婚是一件喜事，了解传统嫁娶的基本习俗等。游戏过程可以在区域中扮演各种角色并进行自主游戏，角色扮演比如新郎、新娘、轿夫、马夫、随从、客人等等。儿童在游戏情感中能感受嫁娶环节的幸福喜庆的气氛。
   2.三灶编织活动课程
   三灶竹草编织技艺是珠海市三灶镇民间以竹、草等为原材料的传统手工编织技艺的统称，相传起源于明朝嘉靖时期，历史悠久。作为具有岭南艺术特色的手工艺品，“三灶竹草编织技艺”被列入广东省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名录。将三灶编织内容融入儿童美育课程，不仅可以开展编织技艺课程，促进儿童手指精细动作和专注力的发展，而且还可以加深他们对自己家乡的民间传统艺术的了解和情感，认同并热爱自己的家乡文化。
   3.三灶鹤舞活动课程
   三灶鹤舞是广东省珠海市的传统民俗舞蹈，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相传宋代三灶人民在长期的生产和生活实践中，模仿丹顶鹤的神态动作，研究丹顶鹤的生活习性而创造出来的民间舞蹈。三灶鹤舞是当地民间迎春接福、贺老拜寿的一种拜年方式，至今已有700多年的历史。三灶鹤舞活动课程的目标在于通过传统鹤舞游戏，让儿童了解我国非物质文化的精髓和艺术特色，认识中华民族传统节日，向儿童讲述敬老、爱老等传统美德。
   4.乾务飘色活动课程
   飘色是集文学、戏剧、音乐、造型、雕刻、服饰等于一体的综合性的百科民间艺术。乾务飘色分布于珠海市乾务镇乾东、乾西和乾北三村，已有300多年历史。乾务飘色由“喜鹊练梅”“八仙过东海”“白蛇传”“观音坐莲”“五鼠闹东京”“哪吒闹东海”“闻鸡起舞”“穆桂英招亲”等民间传说与历史故事组成，有其独特的艺术价值和文化价值。将“飘色”民间活动融入幼儿园活动课程的这种形式，与深受孩子们喜爱的角色扮演、故事表演等教育方式在本质上是相通的。课程目标在于通过飘色的扮演体验和观赏，令儿童深刻认识、了解这些民间故事中蕴涵的中华传统价值文化。
    除此之外，还可以整合其他诸如“打陀螺”“跳竹竿”“挑棍”“滚铁环”等民间游戏，融入具有浓郁地方特色和生活气息的民间传统游戏。这不仅顺应了儿童身心自然发展的特点，保持游戏的自然状态，满足儿童对游戏的需要，更能在丰富多元的游戏场景中通过亲身体验，加深对民族传统文化的感性认识，充实现代儿童的生活，促进儿童全方位和谐地发展。
    (二)课程实施特色——基于混龄自主游戏的户外畅游活动
   从儿童发展心理学的视角来看，儿童对事物的认知首先来自内在感性的体验，要产生心灵与情感的共鸣，与孩子们的内在精神特质最为匹配的户外活动则应该作为这一实践尝试的首选。
   在户外游戏课程实施中，南屏镇中心幼儿园选择以混龄游戏的方式开展各项活动。混龄游戏符合儿童的身心发展规律，是以自由、愉快为主要特点的活动。蒙台梭利(Montessori)提出，儿童更愿意选择与自己年龄不相同的玩伴进行游戏，并且不同年龄的儿童之间在心理上会自然地相互“渗透” [13] 。在户外自主游戏活动中采用混龄游戏，不仅可以让教师在更为丰富和真实的游戏情境中，关注到不同年龄跨度儿童的能力发展水平的差异和发展需求，还可以让儿童通过相互间的交往，得到能力发展。在混龄游戏中，可以观察到年龄大的儿童会主动帮助年龄较小的儿童，年龄较小的儿童也会主动去模仿年龄较大的儿童的行为。不仅如此，儿童的合作能力在混龄游戏中得到培养，促进儿童的责任感、合作交往、协调、专注力等能力的发展。在打破班级年龄界限的游戏中，根据不同年龄段儿童身心发展的需求，幼儿园课程将会合理规划目标和活动内容：把同一游戏项目设计成不同层次的游戏玩法，各年龄段儿童都能根据自身的能力自主选择、自主探索。这样才能提高儿童的社会发展能力，促进儿童主动性与探究能力的发展。
    因此，在实践中，将一些大型的、需要有较大空间场地且能促进儿童大肌肉发展的民间游戏，如上述的斗门水上婚嫁、乾务飘色、三灶鹤舞等本土非遗传统文化项目安排在户外活动中，能极大地丰富了幼儿园户外活动，提高儿童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认同。
   (三)课程实施支持——作为引领者、促进者的教师角色
   为了有效开展混龄游戏，充分激发儿童的参与游戏活动的积极性与自主性，教师在儿童游戏活动过程中作为游戏的设计者和引导者，主要作用应该为：拓展混龄游戏的空间，放手让儿童亲身体验、解决问题，让其充分感受民间传统游戏带来的自主和快乐；为儿童的同伴交往创设更为适宜的支持环境，促使儿童在同伴互动与合作中获得情感、个性、经验、认知、能力等方面的综合协调发展。
    在游戏课程实施中，教师应重点帮助创设游戏环境和选择投放游戏材料。在游戏环境创设时，教师可以就地取材，对园内已有的游戏场地进行全面考察和重新规划，以游戏类型划分各区域户外游戏点来安排一些大型的民间游戏。例如将游戏点命名“传统游戏广场”;将自然生态的沙池、植物园等游戏场地，以儿童熟悉的诸如“金沙滩”“农科奇观”等本地地名进行命名，便于儿童记忆且更容易找到游戏点。在游戏材料的选择和投放时，各游戏点教师为不同年龄段儿童提供丰富的可操作游戏材料。针对混龄游戏特征，游戏材料的投放要避免以单一年龄操作进行投放，这样会使儿童的兴趣降低，出现消极游戏情绪。例如在编织坊游戏点，有大年龄段儿童喜欢的“戳戳绣”“十字绣”等材料，也有适合中段年龄儿童的“五指编”“二指编”等，以及小年龄段儿童的“绕线团”“天使之眼”等。每个游戏点都提供适合各年龄段儿童游戏的材料。
    除此之外，在园本课程建设中，教师也可通过专业共研的方式积极反思自己在课程实施中的教师角色问题。在游戏点设计与投放材料过程中，需要判断设计是否偏重来自成人的考虑，设计是否限制了儿童的思维，剥夺了儿童自由体验游戏的权利等问题。如果是，那么儿童会疏远这类游戏。教师要相信儿童是有能力、有自信的学习者和沟通者，会自主自然地选择游戏。例如“打陀螺”“跳竹竿”“滚铁环”等游戏，都是儿童根据自己的需要和兴趣自主选择的。另外，凡是儿童可以自主决定的方面，如角色分配、规则使用、材料选择等，教师都应放手让儿童亲身体验、解决，让其充分感受传统民间游戏带来的自主和快乐。教师在整个过程中应起到促进者和引领者的作用。
    三、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融入园本课程的反思
   通过梳理和总结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融入园本课程开发实践经验，为了更好地推进中华传统文化教育，促进园本课程建设，还要从教师发展、传统文化与现代生活的关系、课程评价机制等方面进行改进。
   (一)园本课程建构中的教师学习共同体建设
   教师是园本课程开发、创新和实施的主角，教师专业发展能力直接影响着幼儿园课程建设成效。幼儿园需要积极创设教研环境，打造教师学习共同体，通过教师间的合作与专业共研来促进教师的园本课程开发能力。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融入园本课程的建构中，为了提高教师开发和实施课程游戏活动的能力，可以开展一系列关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主体研讨会，通过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素养培训、课程实施的反馈分析等教研活动，加深教师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认识和理解，提升教师对民间传统游戏价值的认同与挖掘能力。
    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融入户外混龄游戏开展过程中，教师要争取成为反思型实践者，坚持以问题和实践为导向。通过观察、专题教研、反思、撰写游戏档案等方式，改变原有的儿童观、游戏观，更好地回应和支持儿童。教师应主动思考并发现园本课程中存在的问题，例如，游戏目标定位是什么?儿童在传统文化的游戏点是体验传统文化的精神还是要学习具体的技能?游戏设计与材料投放是否合理?教师为游戏点建立儿童游戏档案的过程中，实则就是一个“观察—反思—调整—再观察—再反思—再调整”的一个循环往复的专业成长过程。
    (二)建构既蕴含传统文化又适宜现代生活的园本课程
   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融入课程的建构过程要处理好“传统”与“现代”的关系。追求传统的传承不是因循守旧以及简单地同传统的元素划等号，而是要在确保儿童发展的基础上，用儿童最愿意接受和最自然的方式将传统文化元素与现代生活连接起来，构建出与时俱进又蕴涵传统文化的园本课程。
    与时俱进的幼儿园户外民间传统游戏并不是规避现代游戏，而是要将现代游戏与传统游戏相融合。结合园所实际情况，教师要对儿童感兴趣的游戏项目进行保留。如：在“民间传统游戏广场”之民间小游戏点，虽然投放了传统的抽鞭木质陀螺游戏材料，但也保留孩子喜欢的电动陀螺；在“模拟野战游戏”区，既有现代的作战游戏材料，也有古代战场的作战材料(仿木大刀、游戏弓箭等)等。在户外混龄民间传统游戏开展过程中，儿童在丰富、多元的游戏场景中，实际地参与游戏，使其在亲身体验、直接感知的过程中提升游戏经验，加深对传统文化和民间传统游戏的感性认识，凸显“传统为主，兼收并蓄”的思想。
    (三)形成自我反思为主结合外部评价的园本课程工作机制
   《幼儿园教育指导纲要(试行)》指出，“教育评价是幼儿园教育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了解教育的适宜性、有效性，调整和改进工作，促进每一个幼儿发展，提高教育质量的必要手段”。园本课程开发的前、中、后期，要配合已确立的课程价值导向，在每个环节形成有效的评价，从课程目标导向、课程内容选择、课程活动实施等方面建立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融入课程开展外部评价与内部反思相结合的工作机制。
    以自我反思为主的课程改革要反映在园本课程实践中。首先，教师们会在户外传统民间游戏活动实施前根据课程的目标和问题进行预期设计，并形成文字记录。例如，在户外自主游戏开展前，预期问题可能会是：儿童的游戏路径是什么?他们选择了哪些游戏?又遇到了什么问题和困难?有哪些更好的解决方法?其次，教师们就儿童在游戏过程中遇到的问题进行细致地观察，结合课程预期目标反思，为下一步游戏的开展与调整积累经验。最后，当游戏活动结束后，教师会和儿童进行一次游戏回顾，从儿童的视角进行再反思。例如，让儿童谈谈自己在游戏中的趣事或遇到的困难。在游戏后的反馈讨论中，儿童相互介绍自己的游戏经验，有的还展示自己从手工游戏点带回来的小作品，从而获得成就感。在反思环节中，儿童对自己的游戏经验进行梳理，提升儿童的游戏水平，也帮助其他儿童获得更多的经验，提高对不熟悉游戏的认知和了解，提升游戏水平。这样形成了以“活动预期—活动观察—活动反馈”三个环节为一体的自我反思过程，能有效帮助教师改进课程。
    在内部反思改进的基础上，幼儿园还应结合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融入园本课程的发展规划制定出对儿童学习过程与结果切实可行的评价方案。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融入园本课程的外部评价与自我反思可以在园本教研活动中研讨，并最终反馈在对课程的改进上。
   四、结语
    构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体系，是推动文化传承创新的重要途径。有效推进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教育是一项长期的、系统性的任务。民间游戏作为中华优秀文化重要载体，是建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融入园本课程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园本课程建构过程中要充分重视儿童所处的文化背景，园本课程的开发要重视地域本土传统文化资源的使用，发掘并用好贴近儿童生活的优秀传统文化。同时，园本课程开发也要重视儿童心理特质，集艺术性、文化性、游戏性为一体的民间传统游戏，特别是彰显地方文化特色的非遗民间传统游戏是契合园本课程目标的重要内容。在实践探索过程中，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融入园本课程的开发不仅仅是孤立的过程，而是社会、幼儿园、家庭多方面的教育资源共同努力的过程。教师作为课程开发和实施的一线力量，需要珍视时代赋予的责任与义务，必须实际出发不断地研究与探索，把课程开发与自身的专业教研和专业发展结合起来，以“研自己的游戏探自己的策略”的方式，支持孩子更好地发展。通过自我反思和外部评价双向改进，建构促进儿童发展、蕴涵传统文化又适宜现代生活的园本课程。

文章转载自微信公众号：赋能在笔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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