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欣儿妈
2015年的9月,我的女儿开始了一段她成长中非常重要的旅程——上小学。对于这个问题我纠结了整整一年的时间。
公立名校 VS 芭小,我们选择了名校
欣儿爸运气好,在我们结婚前就购置了一套海淀区某知名小学的学区房,我们一家的户口就顺理成章的落在了那个房子里。但欣儿自幼上的就是芭学园,我们从幼儿园到学前班这几年,都跟着芭学园、跟着大李一起成长,自己对教育的反思越来越多,对好教育的认识也越来越深,明白从幼儿园到小学这两个阶段对于孩子的一生来说有多么重要。
所以,当我面对一个如此多光环的学校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曾经坚定地告诉欣儿爸:“学校再好咱们不上。”但是真到了做选择的时候才知道,要放弃一个多少人都想要置业、托关系才能上的名校,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关键是我也说不出这个学校哪里不好,再加上家庭的原因,我们当时还是选择了上这个学区的小学 。
但我依然有很多顾虑,我首先想到的就是老师对孩子的态度,肯定会和芭学园老师不一样,之前还听闻课业负担很重。为了打消这些顾虑,我开始了自己的调查。
我先后两次在孩子们放学的时间,跑到学校门口,随机地找孩子们问:“作业多不多?老师会不会很严厉地批评你们?你愿意上学吗?每天开心吗?”当时得到的答案都是比较好的,孩子们的反应还不错。
除此以外,我还发动朋友圈,让大家把学校家长的电话发给我,我一个一个打电话问家长们对这个学校的感受,孩子的状态。
这些调查的结果也都挺好,没有负面的评价。接着又听闻这个学校的各种素质教育社团频频出国参赛、获奖的新闻。于是,我想名校就是名校,可能真的不一样,硬件条件好、理念也在与时俱进。
于是,我们最后决定——放心的上这个学校吧。卖了北边的房子,又买了学校旁边最好小区的房子。一番折腾后,我们就准备在那里踏踏实实地过完整个小学阶段。
初上小学的适应阶段
欣儿是个想象力丰富、爱幻想、有自己想法,开朗、自信、内心力量很强大的孩子。她一直是在芭学园自由的、被尊重的环境中长大的,没有用强权去压迫过她。
她很爱画画,从她的画中能看到她内心的美好。但是,上学一个月左右,她的状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经常会说“我不想上学。”“彩虹班(芭学园同龄班)的课有意思,这个学校的课没有意思。”“妈妈,我是不是一点都不棒,我总是做不好。”
如果孩子只是这样抱怨一下,作为刚刚开始上学的孩子来说这是很正常的,毕竟是环境发生了变化。但有一天我突然发现,这一个月她都没有画画了。接下来,老师开始跟我密集的沟通,让我明白了孩子情绪背后的原因。
有一天,放学的时候,老师跟我说:“你家孩子认字不行,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我当时心里就在想:“我们就是来学习认字的呀。”当然,我没敢跟老师这么说。我只能跟老师道歉,说给老师带来麻烦了,我们之前是有意没学。
【小芭注:在芭学园,孩子5岁之后上彩虹园,也会学习认字及写字练习,但不是让孩子单纯的学会写字,而是帮助孩子和汉字之间建立感情,在未来的生活中,它可以成为孩子抒发表达情感时所用的材料。所以芭学园在孩子汉字书写上不会进行强化练习,不会要求让孩子一定把字写的跟字帖上一样。】
老师说:“那不行,你们自己回家得补,家长必须负起责任来。”于是,每天我们要花1-2个小时来陪着她复习当天的功课。为什么要花这么长的时间?因为她做不到老师要求的标准。
虽然是一年级,老师也会强调写字要标准,但欣儿之前就没有任何书写的训练,小手的控制能力也达不到笔画的到位和标准,她的作业本只能写了擦、擦了再写,一个小时过去了,本子上也留不下一个“合格”的字,孩子也觉得很痛苦。
家长承受着比孩子更多的压力
欣儿在数理逻辑方面的发展比一般的孩子晚,所以,她在数学课上遇到的“困难”就更大了。因为她的书写不合格,被老师当众展示,并告诉全班都不要写得像她一样,然后把孩子的作业本摔了回来。
当妈的想象到这样的一幕,心里复杂极了,显然,孩子的自信和自尊要比她是不是一个速成品重要得多。
但幸好,当她跟我叙述这件事情的时候没有委屈、没有抱怨,而是很平静地表达出她的不舒服。我想大李是成功的,她说要培养易于生存的孩子,欣儿在这种天翻地覆的环境变化中,确实显示出了强大的心理力量。
她有时甚至会用自己的小聪明去抵抗老师的压力,让老师也束手无策。比如在她需要写字的时候,她会告诉老师我没有给她带笔。放学后,老师跟我说起这事时,我也哭笑不得。
孩子是不能像成人那样靠理性去完成一件事情的,她如果不感兴趣,又如何能开开心心地去做?如果她把自己的力量都用在这样的对抗中,她如何能发展她自己?
而曾经在入学前暗自发誓要帮助孩子抵挡这些负面因素的我,也不知不觉地变成了“帮凶”。因为老师每天都会跟我说:“你的孩子这样不行、那样不行,你得回家教。”压力跑到了我这里,我没有别的选择,所以我们的关系也变得有点紧张。
但客观的说,欣儿的班主任还是很好的老师,她也是孩子妈妈,她很能理解我,也能理解欣儿。因为我在入学的第一次家长会上,就已经介绍了欣儿的特点和她的成长道路,希望能得到老师的理解和帮助,老师对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后来转学后,我和这位班主任还通过电话,她给我讲了一件事。有一天,老师问欣儿:“你上芭学园这么久,芭学园教你什么了?”欣儿说:“芭学园教会了我爱!”这个回答让老师非常震惊,直到现在,班主任老师还是很想念她,欣儿让她觉得很特别。
她跟我说过一句很实在的话:“我知道欣儿会有些慢,跟不上,我也希望能多帮帮她、陪陪她,但班里孩子太多,有44个,我实在顾不上。该说的我都说了,她就是不做,我真的没有办法,虽说现在不考试,但期末也是有排名的,她总是在后面,对她也不好呀。”听到这,我心里彻底地了解了老师的无奈。
我突然明白,这是体制的问题,是国情,即使老师有心,但力也是不足的,更何况,有的老师根本不懂得孩子,连这份心都没有。
老师的这几句话也说明白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老师在课堂上都很忙,孩子多,课上只能负责告诉孩子们知识的结果和老师的标准,没有时间慢慢培养孩子的兴趣。课堂上的有效时间都在用来强调什么是你要达到的标准。
当孩子达不到这个标准时,那么就是家庭事情、家长的责任了。小学的所谓减负,只是减少了在校时间,负担都推给了家庭和课外辅导班。每天下午2:45放学,父母至少有一个是不能工作的,或者有爷爷奶奶接孩子,这个家才能转下去。
而我对于小学教育,最看重的就是兴趣。一个让孩子感兴趣的课堂,给她带来的是永久探索下去的动力。
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做决定就不再纠结。名校上了一个月,我们都看到了孩子状态的变化,我确定这样的环境,至少是不适合我的孩子的,她需要一个能够允许她自然成长、允许她慢慢来,能给她一点点开启智慧大门的教育。
于是,我和老公一起决定回到原来的生活状态。
让孩子对学习感兴趣更重要
我立刻联系了芭小校长。我说:“欣儿现在根本写不好字,咱们这边有要求不?”她说:“学习写字,要从多方面来让他们对这个字理解、感兴趣,写字这件事三年级孩子就能做得很好,何必现在把时间都用在这个上面,芭小三年级开始上书法课,到那个时候,孩子们的字都会比较好。”
听到这样的回答,我知道芭小依然和幼儿园有着一脉相承的理念,顺应孩子自己发展的时间表,不强求。同时,我也对芭小的课程体系和进度以及老师帮助孩子的方法等诸多方面又和校长进行了全面细致的沟通。
回想当年参加招生说明会的时候,自己并没有搞清楚这些东西的重要性,也可以说,曾经最适合我女儿的教育摆在我面前时,因为从众心理和名校的多重光环在左右我,导致我的识别度不够。
这次沟通之后,我完全放心了。于是一个周末的时间,我们火速租了房子,把家搬回了回龙观。欣儿开始了芭学园的学习生活,成为了芭小的孩子。
回来以后一切都在慢慢改变,这改变让我们全家都越发欣喜。
上芭小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欣儿开始写字了,在传统小学的那一个月,写字对她来说是件恐怖的事情,为此我还兴奋得发了朋友圈。
因为芭小在写字这件事上是没有太高要求的。孩子们不用每天码田字格,他们喜欢写成什么样子都行,不会写可以画,可以用拼音,只要他们爱表达。
这个理念和美国的教育是一致的,当孩子6岁左右刚刚开始书写的时候,让孩子有写的兴趣是最重要的,老师只需更多地鼓励孩子继续写下去,因为当孩子阅读量大了以后,很多拼写的错误会自动修正。
开始享受学习
孩子没有了超出她年龄范围的压力,她开始享受语文的世界,每天高高兴兴的去上学,她甚至爱上了语文课,爱上了程珊(她的语文老师)。有一天,我送她上学,路上她一直催促我:“妈妈快点,我不想错过语文课。”大家知道,我这个当妈的听到这句话心里有多激动?!
在书写这个问题上,欣儿其实有很大的困难,因为她的视觉成像依然还是反的,在数学课上一定也给老师造成了不少的困扰,但左敏(数学老师)一直很耐心,我经常会在欣儿带回来的作业纸上看到这样的提示,温柔没有伤害,孩子被理解、被接纳和尊重的。
欣儿回到芭小后又开始画画了,期末拿回她的速写本时,我甚至有点惊讶,我看到了她以前的状态。
欣儿现在已经很爱画连环画了,还会写上人物的对白,很有意思。
来到芭小以后,我们家长也解放了。芭小的放学时间很体贴,是下午5:30,一年级回到家里基本没有作业,周末会有一点作业。
对于这个问题,我也事前跟校长沟通过,芭小认为学习是学校的责任,孩子们在低年级阶段都可以在学校完成作业,没必要带回家来加重家长的负担,不过老师还是强调每天尽可能的和孩子坐下来,哪怕只有半个小时,一起聊聊当天的学习内容,让她养成好的学习习惯。
芭小的老师也都是芭学园风格的老师,带着妈妈的感觉,每天陪着孩子们。欣儿在学习上是个会让老师很费神的孩子,但我没有收到过任何一个老师的抱怨或者批评,他们的心态也很平和、很放松,因为这就是孩子,她只需要引领和陪伴,她自己会发芽的。
我相信芭小,我相信我为孩子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她的心灵世界如此美好,芭小正在给她放飞心灵的自由天空,没有桎梏,她会越长越是她自己。
【说明】
我们之所以选择转学,不是因为孩子不能适应,而是我不能适应,是我不希望孩子在那样的环境中开始伴随一生的学习旅程。
实际上,欣儿在这一个多月的名校生活中,一直在很努力地用自己的心理力量去寻找适应的方法。芭学园的很多孩子都上了传统小学,我可以看到孩子们的状态,在头一两年的确是有些不容易,但我们的孩子终究还是可以适应的,主要看家庭希望孩子成为什么样的人了。
人生的路还是要让孩子自己去走,但在她还不具备选择能力的时候,我需要给她提供适宜的环境,让她成为她自己。
【小芭说】
下面的这三张图是彩虹园刚开始学汉字的孩子们写的有关进化论的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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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这样学拼音的
在咱们的热带植物园上科学课,芭小的孩子好幸福!
小学生自制豆腐,在家也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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