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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儿园教师承受着怎样的角色压力——基于教师视角的混合研究
一、问题提出
随着去“小学化”运动和幼小衔接攻坚行动的深入开展，兼具“本原性角色”与“扩展性角色”的幼儿园教师肩负着不同的角色期望、执行着繁冗的角色任务，因而需要承担日益沉重的角色压力。角色压力是个体在扮演角色时因面临阻碍而产生的一种隐性压力，它对个体的身心健康和工作状态有着重要影响[1]。2022年4月，教育部等八部门所颁布的《新时代基础教育强师计划》明确指出：“高质量教师是高质量教育发展的中坚力量”。因此，关注与重视幼儿园教师的角色压力是建设高质量学前教育教师队伍的坚实保障，也是推进学前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有力抓手。通过耙梳国内外相关研究，学者们普遍认为角色压力会对幼儿园教师产生一系列的负面影响，如降低教师幸福感[2]、增加离职倾向[3]、产生明显的教学倦怠[4]等。在调适举措方面，则主要是从加强人文关怀和心理支持[5]、着力提高教师的职业承诺[6]、教师专业价值培养[7]等方面入手。
总体而言，已有研究能够为本研究的开展提供有价值的启示和镜鉴，但从研究方法上看，相关研究基本依托于定量研究的数据分析，缺少具有解释力的质性研究资料作为支撑和补充。此外，现有研究往往是从客体视角对教师角色压力进行水平测量，对于教师视角的主观感知关注不足。作为工作压力的主要来源之一，角色压力威胁着幼儿园教师的职业幸福，并与教师的离职倾向呈显著正相关[8]。由于幼儿的身心发展尚未成熟，缺乏独立性和自主性的幼儿更容易受到教师的影响，因此这一阶段教师角色压力的消极作用也会更大[9]。由此可见，罔顾幼儿园教师角色压力的滋生既不利于教师的专业发展，也会危害幼儿的健康成长。那么当前幼儿园教师承受着怎样的角色压力？课题组以此为研究导向，选取江苏省571名幼儿园教师作为研究对象，通过探究其角色压力的现状并对压力成因进行分析，从而提出适切的压力调适策略。
二、研究设计
（一）采用聚敛式平行设计的混合研究
为了较为科学和准确地把握幼儿园教师角色压力的现状，本研究采用定量与质性相结合的混合研究方法。混合方法设计包括解释性序列设计、探索性序列设计和聚敛式平行设计三种类型[10]，鉴于研究目标与研究内容的特点，选择聚敛式序列设计的策略，借助互相独立但存在内在联系的定量研究与质性研究同步搜集数据，将两种方法的分析结果进行补充、印证与整合，从而形成最终的研究结论。
（二）问卷调查法
在参考李超平、张翼等人所编制的《角色压力源问卷》①的基础上，本研究结合幼儿教师的职业特质和前期对一线幼儿教师的预访谈内容，改编成《幼儿园教师角色压力调查问卷》。关于角色压力的构成维度，本问卷沿用目前国际较为权威且在中国环境下具有良好适用性的三维划分结构[11]，其内容主要包括：角色模糊，即个体不明确自身的角色任务，不清楚外界对自己的角色期望，从而产生不清晰的状态；角色冲突，即个体同时面对两种或两种以上的角色期望，且这些期望可能会产生矛盾和冲突，导致个体陷入无所适从的状态；角色负荷，即个体难以满足过高的角色期望和完成过量的角色任务[12]。
经过初测发放、专家咨询（共5位）和修订完善三个阶段后，最终确定了正式问卷。该问卷主要包括教师的基本信息，幼儿园教师角色压力量表和2道教师对角色压力的看法及期望的开放题，包括量表题在内共设置37个题项。依据江苏省传统地域划分方式，在苏南（S市）、苏中（Y市）、苏北（X市）各选取一座代表性城市，通过线上形式发放问卷，回收问卷共计622份，经过剔除和筛查无效问卷，最终保留有效问卷571份，问卷有效率为91.8%。经检验，正式问卷的信度（Cronbach’sAlpha=0.949；各分层面信度值均大于0.8）和结构效度（KMO值为0.852;Bartlett球形检验值为1618.347；P=0.000<0.001）良好。问卷回收后，主要通过SPSS22.0统计软件进行分析和处理。
（三）访谈法
基于已有文献和预访谈情况，本研究经过多次修订制定出最终的访谈提纲，其内容主要包括幼儿园教师角色压力的程度、压力的成因与影响、压力过溢的典型事件、压力的调适手段和调适期望等。课题组分别在S、Y、X市各抽取两所幼儿园。
在陆续访谈完30位教师后，研究者根据结构性编码本判断所获取信息已基本饱和并结束访谈工作，总计整理了约15万字的访谈资料。对访谈资料的处理分析主要包括两个环节：第一个环节为转录访谈文本、熟悉原始资料，通过对原始资料进行阅读和反思，从而梳理出访谈资料中的重要内容和关键信息；第二个环节为建立类属系统、进行编码分析，借助Nvivo11软件组织节点程序，采用归纳式的类目创建方法对访谈资料进行登录和编码，在不断反思和总结的基础上提炼出整体的编码框架，并得出最终的编码结果。
三、研究结果与分析
（一）幼儿园教师角色压力的现实水平
本研究沿用角色压力量表常规的程度划分方式[13]，可将角色压力划分为四个等级：（1）轻微压力，平均分≤2.32；（2）低度压力，平均分2.33-3.00；（3）中度压力，平均分3.01-3.68；（4）高度压力，平均分≥3.69。按此标准，本次调查的教师中，轻微压力者占7.8%，低度压力者占25.7%，中度压力者占28.9%，高度压力者占37.6%。由此可见，有将近四成的幼儿园教师正承受着高度的角色压力，且中高度压力者占比达到了66.5%。
根据学者卡恩等人关于角色压力状态的界定[14]，由调查结果可知：当前教师角色压力在整体上处于一种超载状态。如果这种超载状态一直得不到改善，则会对教师的身心健康和职业体验产生严重的负面影响。进一步分析教师角色压力的各维度指标（见表1），教师角色压力各维度的平均得分由低到高分别为角色模糊3.34、角色模糊3.67、角色负荷3.92。然而，仅凭各维度单项均值来判断得分高低难以严谨全面地反映角色压力的实际情况，想要进一步验证最终结果还需要进行配对样本t检验（见表2）。
基于统计得出的各项目描述性统计量，通过配对样本t检验，结合t值与显著性概率值，能够发现角色模糊与角色冲突的均值存在显著差异，且角色模糊均值小于角色冲突均值。角色冲突与角色负荷的均值存在显著差异，且角色冲突均值小于角色负荷均值。基于上述统计检验的结果可知，教师角色压力的各维度水平均处于中等偏上的状态，且按严重程度由高到低进行排序后，其顺序为角色负荷、角色冲突和角色模糊。
（二）幼儿园教师角色压力的具体样态
通过问卷调查可知，当前幼儿园教师的角色压力处于一种超载状态。此状态在角色压力的各维度上也有着不同的表征。基于访谈资料的内容，本研究从角色模糊、角色冲突和角色负荷三方面对幼儿园教师角色压力的具体样态进行维度透视，旨在获取能够与量化数据相补足的重要信息。
1.角色模糊维度。通过对访谈资料进行编码分析，发现幼儿园教师角色压力的超载在角色模糊维度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其一，角色定位游离。由表3可知，教师结合自身的实际情况从不同方面描述了自己的角色定位，角色的纷繁也冲击着教师对自身角色的把握。问卷调查显示，约有62.3%的教师认为自己还没有形成稳定的角色定位。这种稳定性的缺失可能会引发教师角色定位的游离。其二，角色认知弱化。问卷调查显示，约有54.3%的教师认为自己的角色认知经常会受到影响。原有的角色立场也隐遁于工作的琐碎之中，这种逐渐演变为“听之任之”的心理态度体现出教师角色认知的弱化。其三，角色边界不明。问卷调查显示，约有65.9%的教师认为自己的角色缺乏明确的边界，并具体表现为本职工作与附加工作的主次不清、工作与生活的界限模糊、工作时间挤占私人时间等。
2.角色冲突维度。通过对访谈资料进行编码分析，发现幼儿园教师角色压力的超载在角色冲突维度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其一，角色期望水平偏高。角色期望的偏高往往是由于期望发出者对角色实然状态的了解不足，他们会优先考虑自己的需要，而缺乏一种换位思考的心态，导致教师只好在迁就与退让的权衡中兀自冲突。其二，角色期望内容含混。根据对访谈资料的剖析，发现教师们既不能忽视家长们的意见和想法，却又不知如何去予以回应，在这种左右为难的状态下，教师的内心更容易发生角色冲突。其三，角色期望导向矛盾。根据访谈内容的梳理，教师角色期望的导向主要分为三对（见表4）。问卷调查显示，约有43.6%的教师认为自己经常难以协调来自各方的期望和要求。在深入的访谈中，教师们普遍将这种困难归因于角色期望导向的矛盾。
3.角色负荷维度。通过对访谈资料进行编码分析，发现幼儿园教师角色压力的超载在角色负荷维度的主要表现是角色任务过多。在访谈中得知，教师普遍反映本职工作基本能够胜任，而让角色压力超出承受范围的往往是繁多的非教学性事务。这里的非教学性事务泛指与幼儿发展、教师专业成长联系较弱的任务。一般来说，这些非教学性事务可以统归为以下几类：文书资料的撰写、后勤信息的反馈、各级检查的准备等。问卷调查显示，约有 68.3%的教师认为自己在工作过程中经常会感觉时间精力不够用。通过访谈得知，教师完成基本保教任务以外的时间精力经常会被大量的非教学性事务“挤占”，导致教师缺乏缓解和调适角色压力的空间。
四、讨论
（一）幼儿园教师角色压力超载的成因探查
针对角色压力的产生与演变，罗伯特·卡恩等学者提出了角色互动模型，该模型系统阐释了角色压力的生成机制（见图1）[15]。角色互动模型主要是将角色理论与组织研究进行系统融合，并将角色一分为二：角色传递者和角色行为人。其中，角色行为人的角色压力会直接或间接地受到人格特质、组织因素和人际关系三方面的影响[16]。以该理论模型为框架，可以对幼儿园教师超载的角色压力进行更加系统可靠的归因分析。
由于个体的人格特质往往存在较大差异，难以较好地代表群体的共性因素，故结合社会角色理论将其转化对应为个体的角色塑造。在组织因素方面主要聚焦于与教师角色密切相关的管理工作，在人际关系方面则主要侧重于教师与他者关系的建构。借鉴社会角色理论、组织社会学理论和关系社会学理论的分析思路，发现幼儿园教师角色压力超载源自于角色塑造、组织管理和关系建构三个方面。
1.角色差距：游离在“角色面具”下的彷徨。结合社会角色理论对已有研究资料进行分析后，发现在角色塑造方面，导致幼儿园教师角色压力超载的因素主要包括教师角色领悟的局限、角色学习的懈怠和角色反思的匮乏。首先，当前幼儿园教师角色领悟的局限集中体现在角色观念有待革新和角色认知不够丰富。社会角色理论指出，角色压力的增长往往与角色扮演者个体有关，其中很大一部分成因都是角色领悟出了问题[17]。随着教育实践的深入和工作惯习的掣肘，越来越多的幼儿园教师对自身的角色观念缺乏更新的意愿和能力。其次，幼儿园教师对于角色学习的认知不足、重视不够、能力不强，整体上处于一种不愿花费额外精力进行学习的懈怠状态。社会角色理论指出，角色学习既是角色扮演的基础，又是角色社会化的条件[18]。当幼儿园教师疏于角色学习时，就可能会酿成角色发展停滞甚至倒退的危机，从而产生更严重的角色压力。最后，幼儿园教师的角色反思较为匮乏。这种角色反思的匮乏主要表现在“反思广度”的不足。例如，幼儿园教师在进行角色反思时基本会聚焦于自身的角色规范、角色权利与义务，而对于自身角色定位、角色形象、角色实践等问题则缺乏省思。
2.组织规训：生存在“组织链条”中的无奈。结合组织社会学理论对已有研究资料进行分析后，发现在组织管理方面，导致幼儿园教师角色压力超载的因素主要包括组织制度的僵化、组织氛围的紧绷和组织资源的失衡。首先，幼儿园组织制度的僵化表现在管理制度存在“科层化”倾向和考评制度的“量化主义”。组织社会学理论认为，制度的记忆功能塑造了人们的思维习惯，塑造了人们获得信息、资源的渠道[19]。目前教师的“一日安排计划”基本固定，但缺乏弹性的秩序也在无形中限制了教师的角色自主。在考评方面，多数幼儿园依旧秉持着偏重量化的态度，这也会持续加重教师的角色压力。有教师在访谈中提到：“现在连孩子的剩饭率、午睡率也都与我们的绩效挂钩。”其次，幼儿园组织氛围的紧绷表现在人文关怀力度不足和组织沟通不够顺畅。组织社会学理论指出，组织氛围是在组织中孕育和形成的，并对教师的心理健康产生着重要影响[20]。幼儿园场域中的人文关怀体现在对教师身心健康的关注、对教师工作环境的营造以及对教师发展需求的重视，然而在访谈中多数教师表示对此的感知并不明显。最后，幼儿园组织资源失衡具体表现在资源分配上的“失衡”。尽管各类幼儿园正在努力为教师发展创造进修的条件，但在这些隐性资源的分配上却有着“论资排辈”的倾向。这既不利于教师角色的发展，也会导致占据资源较少的教师产生更多的角色压力。
3.互动困境：挣扎于“关系网络”间的迷惘。结合关系社会学理论对已有研究资料进行分析后，发现在关系建构方面，导致幼儿园教师角色压力超载的因素主要包括关系经营的谨小慎微和互动过程的捉摸不定。关系社会学理论指出，关系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们能促进或者限制行动[21]。一方面，幼儿家长在无形中掌控着关系状态的主导权。根据访谈结果可知，这种“家长为尊”的情况在民办园中更加普遍。利用Nvivo11软件对访谈资料进行词语云分析（见图2）可知，幼儿家长成为教师角色压力在关系互动层面的核心关键词，可见与幼儿家长的互动对教师的角色压力有着重要影响。贝克认为，我们基于自己的经验，特别是我们自己的社会互动经验，以习惯的形式“学会”偏好[22]。当幼儿园教师在长期的迁就与迎合中形成惯习时，往往会怀着“谨小慎微”的态度，并采取缄默与顺从的回应策略，进而加重自身的角色压力。另一方面，“上级—同事”更在乎任务执行的成效。关系社会学理论认为，在关系经营中如果过多地重视功用性的因素，而忽视了情感性的因素，就会导致关系联结的衰弱[23]。对于一些暧昧不明的角色期望和要求，教师倾向于采取一些权宜性执行的手段来试探对方的态度。概言之，与他人互动时的不确定性导致幼儿园教师进行着许多不必要的情绪劳动，从而使其滋生出更多的角色压力。
（二）幼儿园教师角色压力超载的成因分析
在对幼儿园教师超载的角色压力进行归因之后，需要进一步对这些因素进行系统的分析。立足于访谈资料，从影响程度、发生频次和解决难度入手，对导致幼儿园教师角色压力超载的因素进行统计。以教师的排序情况作为统计依据，汇总如图3。由图3可知，在影响程度上，约有61%的教师认为导致其角色压力超载的因素中，关系建构发挥着最主要的作用，其次是组织管理，最后是角色塑造；在发生频次上，约有55%的教师认为导致其角色压力超载的因素中，关系建构是最常见的“导火索”，其次是组织管理，最后是角色塑造；在解决难度上，约有54%的教师认为导致其角色压力超载的因素中，组织管理是最难解决和规避的，其次是角色塑造，最后是关系建构。在访谈过程中，为了深入探查其背后的缘由，本研究在进一步追问后得知：作为幼儿园教师，虽然他们最关心的是幼儿，但是他们也很在乎别人的看法和评价，所以与家长、领导和同事的关系直接影响着教师的工作体验。他人的不理解、不支持经常会让教师感到角色压力倍增。不过关系方面的问题尚存在调和的空间，而组织管理方面的问题则超出了教师所能干预的范畴，因而基本只能依靠教师进行自我调整与适应。
五、建议
（一）做好预防：构建调适角色压力的支持系统
其一，要关注幼儿园教师的生存状态，提升其社会地位和薪资待遇。教师的角色发展需要外部力量的扶持，尤其需要在生存方面获得有效的助力。当教师的社会地位和薪资待遇与其付出相匹配时，教师也更能够热心从教、安心从教，角色压力也会随之降低。其二，要捍卫幼儿园教师的合法权益，贯彻落实教师权利保障制度。社会角色理论认为，承认角色主体的具体地位和作用，坚持角色主体性原则，必须科学地确立人们在自己的角色活动中应有的权利和责任的界限，并使二者统一起来[24]。因此，捍卫教师的权益其实就是在帮助教师更好地把握和扮演角色，从而遏制教师角色压力的滋生。其三，要调整幼儿园教师工作内容的结构比例，合理削减非教学性事务。本研究中问卷调查和访谈资料的结果充分说明，教师角色压力的超载与非教学性事务的堆积有着密切的关系。实际上，“忙于和幼儿过高质量的一日生活”是幼儿园教师最应保持的状态[25]。因此，教育管理部门及幼儿园应根据实际情况适度削减教师承担的非教学性事务，在为教师“减负”的过程中降低教师的角色压力。
（二）有效纾解：塑造调适角色压力的协调模式
其一，发挥幼儿园组织的赋能作用，优化组织要素以促进教师角色成长。首先，要让幼儿园的组织制度“活”起来，提高组织的内部凝聚力。其次，要让幼儿园的组织氛围“松”起来，让教师对幼儿园有更强的归属感。最后，要让幼儿园的组织资源“动”起来，助推教师角色在资源运用过程中收获更大的成长。其二，推进角色关系的聚力效能，改善角色关系以推进压力疏导。一方面，要改善亲师之间的角色关系。为此，可从三个层面同时推进：在幼儿园层面，应建立起常态化的反馈、评价机制，通过规范化的流程及时发现和解决问题。在教师层面，教师自身要积极主动地与幼儿家长进行沟通，通过家访、家长座谈会等形式为家长提供优质实用的家庭教育指导服务。在家长层面，家长必须正确认识家庭教育对幼儿的重要作用，在树立科学儿童
观和教育观的基础上不断学习幼儿教育的相关知识与技能，以学习者的心态和教师进行有效的互动。另一方面，要改善教师与“上级—同事”之间的角色关系。幼儿园管理层应在园内、园际之间多组织增进教师感情的活动，采取多种形式构建教师共同体，为教师融洽关系的形成创设一个良好的环境。
（三）加强管控：形成调适角色压力的适应机制
其一，教师应明确角色认知，深化角色领悟以抑制压力滋生。教师可以通过学习观摩优秀榜样所塑造的角色典范，在丰富角色认知的同时提升对自身的角色要求。教师也要踊跃参与幼儿园组织的各类活动，提升自身角色的发展内驱力和自信心，在角色领悟的指引下不断超越自我，从而缓解内心的角色压力。其二，教师应提升角色能力，坚持角色学习以规避压力堆积。一方面，角色学习是一种整体性学习，这就意味着此类学习不能陷入碎片化的状态，偏执一端的学习往往会导致角色能力发展的畸形。另一方面，角色学习是一种具有互动性和规划性的学习[26]。教师要在人际互动中审视自身的角色行为，并结合自身的不同角色进行各阶段的分析。通过不断的角色学习，教师能够在角色建设的过程中感受到更多的角色胜任感，从而降低自身的角色压力。其三，教师应总结有效经验，增进角色反思以强化压力抵抗性。教师从实践中获得反思和启迪，并努力服务于实践。在不断增进自身角色反思的过程中，教师的角色适应能力也会随之提升。良好的角色适应能力能够让教师在面对角色压力时具备更强的韧性，也能减少角色压力带来的负面影响。
注释：①本研究所参考的《角色压力源问卷》源于Peterson等人在结合罗伯特·卡恩的角色情景理论研究基础上编制的角色压力源量表，该量表不仅具有良好的信效度，且具有跨国界的适用性。我国学者李超平等人也对其进行了验证，结果证实角色压力源量表能够有效测量出个体的角色压力水平。
文章来源：闵慧祖,王海英.幼儿园教师承受着怎样的角色压力——基于教师视角的混合研究[J].教育学术月刊,2023,No.370(05):6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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