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德福教育（也被称为鲁道夫·斯坦纳教育）是鲁道夫·斯坦纳（Rudolf Steiner）根据自创的人智学理论创建的，是一种以个体生命为本，注重身、心、灵整体健康和谐发展的全人教育，主张按照人的生命发展规律，根据生命的成长阶段来设置教学内容，以便于人的物质体、生命体、星茫体和精神体都得到恰如其分的发展。1919年第一所华德福学校（以赞助工厂的名字“华德福”命名）由斯坦纳在德国创立，历经一个世纪的发展，如今华德福教育已成为世界上规模最大、发展最快的、非宗教的独立教育系统。华德福教育在思想基础、培养目标、课程设置以及教学方式等教育的多个层面都折射出浓重的生命教育色彩。其中，华德福幼儿教育理念为：0—7岁孩子的教育以意志为主导，通过模仿来学习成长，以滋养生命力与建构身体为主要任务。成都华德福幼儿园作为国际华德福教育的重要成员，其生命教育实践主要体现在五大方面：
1.以人智学理论为依据
确立幼儿教育指导思想
鲁道夫·斯坦纳的人智学理论认为，人的生命是由物质体、生命体、星茫体和精神体四元结构组成。物质体有着特定的面貌和大小，由存在于世界中的基本物质元素所构成，本质上是惰性的；生命体的生命原则作用支持着人的生长、外形的维持以及生育繁衍；星茫体是人借以通过外在的感官刺激而产生内在体验的身体基础；精神体则使人具有自我意识，与人的精神性相关联。斯坦纳强调，按照生命的本质与自然发展节奏进行教育，7岁之前是物质体和生命体发展的关键期，幼儿园的主要任务是强健意志与发展物质身体。
依据斯坦纳的人智学理论，成都华德福幼儿园确立了以幼儿生命为基点的教育指导思想：学龄前的孩子通过感观经验去建立与自己、他人、世界的关系，以模仿为学习成长的途径，以自主活动主要是玩耍为主要形式，在重复性的工作中培养意志力，在自主游戏中呵护与激发生命力。在这里，没有书本，没有黑板，没有电子屏幕，教师们努力营造一个可信赖的、自在的、安全的环境和氛围，创设合适的日常生活和活动，有意识地让自己的言行举止和内外姿态成为孩子模仿的典范，让孩子基于自己内在自主行动力去模仿和感知，去探索和发现。王园长在小组访谈中说道：“虽然目前我们幼儿园尚无一种如你所想的专门生命教育，但我们的教育本质上就是一种和谐的生命教育。因为我们的教育以斯坦纳的人智学理论为依据，它本就是一种关于人的生命存在与发展的理论。可以说，我们幼儿园所有教育工作始终都是在基于生命、为了生命的原则下进行的。”（2018-05-08）
这种以幼儿生命为基点的教育指导思想直抵幼儿教育的本质：幼儿教育的根本主旨不是知识教育，也不是大脑智能开发，更不是外在身体的养护，核心在于幼儿生命意志的呵护、激发与引导，教育的一切措施都应该围绕这一目的。这相当于约翰·杜威提出的“教育即生长”——“生命就是发展；不断发展，不断生长，就是生命”[4]。也即教育就是创造条件让生命主动显现，不断生长，成为更好的自己。这种生命意志是一种内在的自主冲动，并不能通过知识填塞或机械训练的方式来培养，而只能通过儿童自己的主动活动来养成，正是这种主动地调整自己的行动、以便应对新的情况的主动精神构成持续不断的生长。
2.以“亲生命性”为主要原则
创设幼儿园环境
人本主义哲学家、精神分析心理学者埃里希·弗洛姆（Erich Fromm）早在1964年就提出过“亲生命性”（Biophilia，有时也翻译成“亲生物性”）这一概念，意指“受生命吸引的心理倾向”。后经哈佛大学科学家、普利策奖获得者爱德华·威尔逊（Edward Wilson）在20世纪80年代的正式界定与详细阐述，“亲生命性”（与其他生命形式相接触的欲望）学说逐渐成为一种广受认可的心理学学说，深刻影响着当今的心理治疗、医疗复健、环境设计等领域，常被用来指导教室、住房以及小区的设计建造。
成都华德福幼儿园遵循“亲生命性”原则，为孩子们打造了一个“亲生命”环境，其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注重利用自然元素与天然材料，尽量减少或避免使用产生污染和对人体有害的化工制品或工业品。例如，园里的路是土路或沙石路，地板、楼梯、桌椅板凳、搭建玩具、拖把、秋千、木屋、环保厕所等设施设备都是木制或竹制的，棉质或亚麻布料、羊毛、植物种子、竹子、木头等主要手工材料都是天然制品；另一方面，注重自然生态系统的建设。幼儿园每个活动室直接连通院子，构成一个开放空间，太阳、土壤、空气、水源、植被、果蔬农作物、动物、老师和孩子们等构成一个小型完整的生态系统。这两方面的做法使幼儿园环境更具自然气息与生命气息。正如王园长所说，“我们特别注重自然元素的利用，使环境富有生命气息。”（2018-05-08）李校长也认为：“生命是我们最感亲切的存在形式……华德福教育通过与自然的亲近，与生命的亲近，使孩子们具有生命观、宇宙观、整体观和爱心。”孩子们特别容易受这种“亲生命”环境所吸引，他们与环境频繁互动，遇到不知道的或新奇的事物与现象就会问老师或同学，从而逐渐熟识园内的各种花草与小动物，了解它们的生命习性，反复体会生长、枯萎、死亡等生命现象的大体意义。相比那些用塑胶与水泥盖地、草木植被稀缺、塑料类玩具充斥其间的幼儿园环境，“亲生命”环境显然更符合孩子们的身心需要。在这种“亲生命”环境中成长的孩子们通常更具活力，情绪愉快稳定，对生命更加敏感。例如，一个4岁半的小女孩自豪地给笔者指认多种花草，边说还边摘了几片植物叶子开心地嚼着：“你尝尝，这个是酸的……这个是甜的，凉凉的，是薄荷。”
“亲生命”环境创设践行“环境是影响人的身心发展的重要因素”的理念，使环境成为幼儿园的一种隐性课程，即“让环境说话”。这种“亲生命”的环境是一种自然无害的、和谐亲切的、美丽可爱的环境，天然有助于幼儿自在生命的健康发展；同时，它更是一种充满生命气息的环境，能顺应幼儿“与其他生命形式相接触的欲望”，孩子们如鱼得水，从而有效激发与维持自为生命的主动开启，使生命力更趋强健与旺盛，生命愈发丰盈，孩子们在与其他生命的交融与互动中，收获对生命的认知、理解与感悟。
3.以一日生活为主阵地
渗透生命教育
成都华德福幼儿园的生命教育大量渗透于幼儿在园一日生活中，这里的一日生活专指除了正式教学活动之外的在园生活环节，包括入园、晨圈、自由活动、吃点心、淘米煮饭、午餐、清洁、整理、午休、户外玩耍、再见圈等环节。虽然在正式的教学活动中，如语言活动和健康活动中也偶有涉及生命教育内容，但生命教育更常规性地渗透在晨圈活动、餐前祷告、自主玩耍、再见仪式、节庆活动等日常生活环节中。而且，依据生命的节奏与自然的节奏相协调的教育原则，华德福幼儿园根据四季与二十四节气的变化来规划教育教学与在园生活。于是，围绕某个节气或传统节日，幼儿园的每日生活通常以同样的内容重复一个较长周期。在这里，幼儿在园生活既是生命按照自身节律的有序展开，又是一种生命与生活的实践与体验，而且，老师们还有意识地在生活事件中系统、重复渗透富含生命元素的教育内容。
每天早晨到园后，老师们围成一圈进行晨诵，以唤醒自我生命，之后老师们会合唱一首适合当时节气的童谣，已入园的孩子们会自发模仿与跟唱。例如，研究者在园调查期间临近端午时节，孩子们跟着老师们一起欢唱《五月五是端午》：“五月五，是端午，背上竹篓入山谷。溪边百草香，溪边百草香，最香最香是艾草。五月五，是端午，门插艾，香满堂，吃粽子，蘸白糖，吃粽子，蘸白糖，龙舟下水喜洋洋。”接着，值日的小朋友会在进活动室之前根据自己的喜好在院子里采摘好几缕应季的植物花草，插到活动室“四季桌”的花瓶里。“四季桌既为活动室增设一道风景，同时给室内增添生命气息，还能让孩子们真切地觉察到生命的循环与季节的流动。”（王园长，2018-05-08）然后，师生手拉手进行晨圈活动，互相问候致意并伴随肢体表演：“我像一颗老橡树，高高地站立，我伸展开去，触摸星星，我想拥抱这个世界，我们是一家人，你好，早晨！你好，早晨！”“早上好啊，亲爱的大地，早上好啊，亲爱的太阳，早上好啊，亲爱的石头，花儿朵朵芬芳美丽，早上好呀，亲爱的动物，小鸟儿叽叽喳喳，早上好呀，亲爱的朋友，我们大家早上好！我们大家早上好！”用餐前，孩子们端坐在饭桌旁，手挽手唱起颂词：“大地给我们美味的食物，太阳使它成熟可口，亲爱的大地，亲爱的太阳，我们感谢你的辛勤劳动，愿我们拥有美味的食物。谢谢太阳普洒光芒，谢谢大地哺育万物，谢谢风雨无私照顾，谢谢人们辛勤劳作，谢谢美味的食物，谢谢大家，请慢用。”
这些歌谣与唱词紧扣当下的现实生活，又融入了太阳、大地、人、动植物等重要的生命物象，生动体现着生命之间、人的生活与自然之间的紧密联系。孩子也许还理解不了这些语句的意义，可是他们能从老师与同伴的语言、动作和眼神中感受到对大地和太阳的尊重、对生命的尊重与热爱，体会到人与大自然之间的紧密联系和水乳交融。当他们长大，幼儿园时唱的感恩歌也许早就忘记了，可是这种对自然的敬畏之心，对生命的感悟，就像一盏灯一样闪亮于孩子的内心深处！正是这种重复性的教育生活把对生活的感悟、对生命的热爱、对食物的尊重、对他人的关爱、对自然万物的感恩等生命情感浇灌于孩子们的内心深处。研究者看到，这里的孩子们特别喜欢幼儿园的生活，很多孩子迟迟不肯离园；他们爱惜食物，不浪费食物；他们尊重生命，温柔地对待一草一木、一虫一兽；他们满怀感恩，依恋老师，友爱同伴，亲近大地。
生命教育渗透于一日生活是“一日生活皆课程”教育理念的有效运用。生活蕴含丰富的生命教育价值，吃喝拉撒玩睡、相遇与再见、受伤与生病、洒扫整理等生活事项既是生命的现实展开，又是一种生活能力与生存能力的练习，还是一种真实、鲜活、多元的生命体验过程。孩子们通过直接接触现实生活的基本层面，从而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与初步的生活自理能力，同时体会生活的美好与不幸，学会热爱生活、珍惜生命。
4.以自主玩耍为重要“课程”
滋养“生命觉”与生命力
“生命觉”是鲁道夫·斯坦纳提出的十二感官的一种：“我们用它来觉察自己的身体组织。如果说我们所熟知的视觉、听觉、嗅觉是对外部世界的感知，那么生命觉是指向内部的。它的任务是感知我们身体内部的运转是否协调，是否平衡，是否健康。生命觉的最佳发育期是幼儿时期。”[8]华德福幼儿园非常注重通过自主玩耍滋养孩子们的“生命觉”与生命力。
从时间占比上说，华德福幼儿园最重要的“课程”是自主玩耍（或自主游戏），占了幼儿在园时间的三分之二（4—5小时）。自主玩耍除了通常意义上对身体与心智的建构，另一重要的教育价值在于对孩子们“生命觉”与生命力的滋养。张理事长认为：“如果孩子可以自由地玩耍，他可以自己根据自己的生命觉带出来的感受去调整他的玩耍，那就会强化生命觉的工作。”（2018-08-24）因此，幼儿园在一日流程中为孩子们预留了大量的自主玩耍时间，在室内外配置多元丰富的玩具、材料及游戏设施，创造多样的自主玩耍活动与机会。自主玩耍分为室内和户外两个领域。室内自主玩耍包括躲猫猫、娃娃家、装扮、用木头与布匹搭房子、建城堡、搭乌篷船、积木、滚圈、拆卷毛线团、卷布匹毯子、玩偶戏、唱跳追逐打闹等丰富多彩的活动。户外自主玩耍是华德福幼儿教育的重要特色，占了幼儿半数在园时间，主要包括两个长时间段，上午10:20—11:30约70分钟，下午3:00至离园的不定时间（60分钟—120分钟）。户外玩耍主要包括玩沙戏水、荡秋千、攀爬（木屋、树木）、走平衡木桩、躲藏、追逐跑跳、观察动植物、推独轮木车、打磨木剑等多种活动。“户外自主玩耍最能滋养孩子们的生命觉与生命力，因为这时孩子们身心最是投入，感官更加强烈，生命力的呼出更加自由、奔放。”（张理事长，2018-08-24）
试举一例典型的自主玩耍情景。6月8日，星期五，清晨，天降大雨，水洼遍地。孩子们依然早早地来到幼儿园，入园后马上主动换上雨鞋雨衣在院子里欢快地玩耍起来。有三个小朋友在荡秋千，有两个面对面站在同一个秋千上，使劲荡起老高，雨滴落在他们的笑脸上。老师们也换上了雨衣，站到院子里，准备晨诵活动。有两个小女孩在积满水的沙池里蹦跶踩水，水花四溅。随着时间的推移，沙池里的小朋友越来越多。有两个拿起沙铲铲沙铲水；有五个在用盆罐舀水倒水；有一个把独轮车在水坑里推来推去；有几个把木板与水钵浮在水面上当船玩；还有几个在旁边观看；有几个撸起袖子徒手挖沙子，挖出一条河流。玩的时间久了，有几个小朋友弄湿了衣裤，他们就自己回走廊换衣裤。陈老师说道：“我们幼儿园不管天气如何，别说刮风下雨，就是冰雪严寒之际，照样进行户外活动。而且，天气不好时，孩子们的兴致往往更高。”“我们根本不需担心他们玩水会着凉，他们碰到了凉水，或者打湿了衣裤，他们觉得不舒服，就会停下来。实际上这是一种生命觉告诉孩子他现在可以做什么，对他自己是一个保护。”（2018-06-08）这样的自主玩耍对生命是一种历练，在这个过程中，孩子们的体质和抵抗力得到了增强，玩水湿衣也不会轻易感冒生病；更重要的是，孩子们内在的生命觉与生命能量也得到提升，面对恶劣天气与不利环境也能热情不减，应付自如。
《幼儿园工作规程》明确规定幼儿园要以游戏为基本活动，自主玩耍就是一类没有规则约束的游戏。游戏是儿童生命存在的基本方式，通过积极的紧张情绪而使身体和心智进步。经典游戏理论（如剩余精力说、生活预备说、复演说等）认为，游戏性精神是一种来自先天的、本能的、生物性的生命力量。自主玩耍因其低结构化更受孩子们的欢迎，能更充分地实现游戏精神。在自主玩耍中，孩子们的生命力无拘无束地喷薄而出，生命觉积极运转，待到他们觉得累了或不舒服了，就会意兴阑珊，暂停玩耍。不同于高控制或高结构化的教育游戏，自主玩耍不止于关注游戏的外在教育目的，更强调游戏过程内在的生成性——生命力的生长。
5.以生物活力农耕为特色专题活动
开展生命教育
斯坦纳开创的生物活力农耕原本是一套用草药、牛粪、水晶等材料提取制剂以恢复土地活性的方法，现已成为一种闻名于世的生态农业运动。其主要原则包括不使用化学合成的肥料和杀虫剂，实行与当地环境相一致的作物轮种以及自然有机的动物养殖。成都华德福幼儿园把生物活力农耕打造成一种侧重生命教育的综合实践活动，为此老师与孩子们成立了大地环耕小组，专门负责打理幼儿园的快乐农园。正如大地环耕小组的组织者唐老师所说：“生物活力农耕专题活动不仅涉及科学教育，更蕴含生命教育。”（2018-05-22）
农耕活动作为华德福幼儿园的一种特色课程，主要包括果蔬种植、水稻与旱稻种植、动物饲养、堆肥四个大的主题。这四个大的主题每个又细分为一系列步骤与活动，例如果蔬种植包括翻地、除草、施有机肥、下种、浇水、查看萌芽与生长情况、除虫、防病、采摘、食用、留种等具体流程。农耕活动时间上比较灵活，根据传统节气，临近下种或收割等繁忙时期，就会设置专门的农耕活动时间来集中进行相关工作。例如，插秧时节，幼儿园专门把某一天定为插秧日，几个班的孩子们同时活动，在水田里忙得不亦乐乎。平时，诸如农作物与动物的照料则是按照班级轮流值日的方式开展，一般利用上午或下午的自主玩耍时间或游园时间完成工作。活动的主要形式是老师与孩子们一起进行农耕活动，收获时节还会邀请家长一起参加收割、采摘、品尝等活动。这些活动包含丰富的生命教育意蕴，如唐老师所说：“孩子们看到自己亲手种下的作物长出幼苗，一天天长大，往往特别兴奋。而看到幼苗枯黄时，他们会很着急，急切地问老师怎么办。当自己亲手照料的幼苗不幸枯死时，孩子们会伤心难过，有的小朋友甚至会哭。在照料农作物的过程中，孩子们体验生命的发展与流变，获得对生命的初步理解，涵养积极的生命情感。”（2018-05-22）
除了农作物种植，快乐农园里还养有兔子、猫、鸡、鸭、蜜蜂等动物，孩子们按班级轮流给小动物们投喂食物。食物由老师与孩子们一起采集与准备，例如到堆肥区挖蚯蚓，去果蔬园采摘蔬菜叶、拔杂草，分类收集厨余垃圾等。有时，老师与孩子们还会去和小动物们玩耍，进行亲密的接触和交流。孩子们看到小鸡与小鸭子破壳而出，看到兔妈妈怀孕及小兔子们突然出现，大家和老师一起共同讨论其中的奥秘，孩子们慢慢知道了出生与生育是怎么一回事；看到小鸡小鸭的偶然死亡，孩子们非常难过，老师带着他们把小鸡掩埋掉，孩子们慢慢体会到死亡意味着什么，“死了它就不能吃东西了”，“死了就是不能动了”，“死了我们就看不到它了”，“死了就是不见了”，“死了就会变成土，变成肥料”，“小鸡死了，鸡妈妈会伤心的”……。在这些活动过程中，孩子们看到、听到、感觉到的所有现实生命场景都会源源不断地生成、扩展、调整、完善孩子们内在的那幅整体生命图景，其中不仅包含对生、老、病、死等生命现象的认知，而且也蕴含同情、尊重、敬畏、博爱等生命情愫的养成。
另外，有机肥料的制作是生物活力农耕的一个重要步骤，幼儿园把堆肥打造成为孩子们的一项重要工作。每天，当值的孩子们把果皮、餐后的部分厨余垃圾、掉落的枝叶等收集起来送到院旁的堆肥区。每隔几天，老师带领较大的孩子把环保厕所里的尿液运至堆肥区堆肥。在农作物收割后，老师也带领孩子们一起把农作物秸秆收集起来进行堆肥处理。等到肥料已成，师生一起挖取肥料，给土壤或农作物施肥。看到曾经的生命物变成土壤中的肥料，然后肥料又给予农作物以“食物”，孩子们会逐渐领悟生命的流变和生命之间的联系。
作为一种生命教育专题活动的生物活力农耕，一方面给孩子们创造了释放生命活力的良好机会；另一方面让孩子们有机会亲密接触其他多种生命，见证并参与动植物等生命形式从生到死的生命历程，在直面生命中，在自我生命与其他生命的交融中，学到一些基本的生命概念，了解一些常见的生命现象，在农耕活动中创造生命价值，生成生命意义，涵养生命情感，体验宇宙间的生命关联。这些小农夫在与真实的生命打交道的过程中获得了生动的生命教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