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失自然的儿童早期教育没有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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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字数：4284字   阅读时间：10分钟

“缺失自然的儿童早期教育没有灵魂“，这句话是陈欢博士在她最近一篇文章中的结语。

陈欢博士是英国伦敦大学学院的学前教育博士，英国早期教育国际学苑的创始人。她虽然人在英国，但是一直关注着中国学前教育的发展，时常在个人微信公众号“聊聊幼教”（ID：ECECmatters）上记录自己对教育的思考，并引进、翻译了《幼儿园户外创造性游戏与学习》《现在我可以去玩了吗？》（“万千教育”出版）两本译作。

第一次读到陈欢博士的文章，是一篇关于幼儿园“特色”的文章《我们不需要那么多“特色”幼儿园》。

这篇文章也引发了我的一些思考。之后在公众号写了一篇文章《与“特色”相遇，才是一个幼儿园发展的必经之路》，两篇文章引发了同行的热议与讨论。

有些人误以为这两篇文章题目不同，所以立场不同，但仔细读进去会发现，我们都在表达一个相同的观点：一个幼儿园的特色应该是实践其教育信念、追随其教育哲学、将儿童置于中心的结果。

三月初，陈欢博士通过万千教育的高君老师联系到我。她很想做一个全球性论坛，询问我想不想向全世界的同行分享花草园的教育探索，我欣然应允。

如果要把花草园的教育归结成什么主义的话，那一定是“自然主义”。

2010年，我们提出了教育要追随“自然主义”的主张。那年春天，我们的课程里第一次出现了“生命力”这一关键意向。“自然教育”不单是指让儿童在自然中学习，还包括用更自然、更从容和更符合儿童规律的方式帮助儿童学习。这一年，花草园的课程里第一次出现“四季线索”。我们认为，当教育特别“自然”的时候，教育的气场就会形成。这一气场里有一种教育中非常宝贵的“活性物质”。

“重视自然对儿童的积极影响”“运用自然、本真的方式引导儿童学习”“让幼儿园里的人、事、物都回归保持到原本就有的自然的样子，形成一个和谐的气场影响儿童的发展”，这三个认识诠释着我们对“自然主义教育观”的理解。

我们的“生活化课程”所倡导的回归传统、回归生活、回归儿童，本质上都是在回归自然。

在这次的论坛上，我将以《没有森林，也能与自然亲密接触 ——中国文化语境下的自然主义教育主张与探索》为主题，与国内外同行分享。

最近，在陈欢博士的公众号上，又读到了一篇喜欢的文章《和英国园长工作一年后，我终于懂得为什么儿童需要“自然教育”》。读的时候，非常喜欢，每一句话都可以读到心里。

在这篇文章中，陈欢博士从儿童立场出发，阐述了她对“基于自然的早期教育”的理解。在她看来，基于自然的教育与自然教育并不相同。

当下，很多人阐述自然教育时，通常讲述的是如何运用自然对儿童施加教育影响。在我看来，这依然是教育功利立场的产物。

这篇文章中有很多精彩的观点，分享给大家。

下列文字转载自公众号：

聊聊幼教（ID：ECECmatters)

文章题目：《和英国园长工作一年后，我终于懂得为什么儿童需要“自然教育”》（?? 点击跳转至原文〉

作者：陈  欢

（节选）

01. 

缺失自然的童年不能尽兴

???

 自然材料的可供性更强 

“可供性”（affordance）指的是物品或者环境允许、邀请个体与之互动的品质，常常在早期教育中用来评价环境的质量。儿童与之互动的方法越多样的材料，可供性越高，反之亦然。

很显然，与人工环境、人工制品比起来，自然环境、自然材料的可供性要高得多。就单个物品而言，再昂贵的洋娃娃、再先进的机器人，都不及活生生的小鸡、小鸭那样憨态万千。更不用说从整个环境的视角来看，被塑胶覆盖的操场所能提供的乐趣远远不及一方有着土丘、草坪、小溪、花园的自然场地。一个斥资打造的游乐场无法匹及一片鸟语花香的森林。

自然环境的可供性强、对儿童发出的游戏邀请多，儿童参与游戏的时间也更长。研究表明，自然游戏场上儿童参与游戏的时间是人工游戏场的两倍。更长的参与时间能够让儿童的探索更深入，从而推动创造力、想象力、合作能力的发展。在室内玩塑料音乐棒的儿童，尝试过所有音乐的按键以后很快就腻了；在室外拿着一根树枝的儿童，却能乐此不疲地把它当作一匹马、一座桥、一根女巫的长勺、一条恐龙……

 自然游戏的原创性更高 

大自然既是一个能提供无尽乐趣的游戏场地，还是一张“空白”的游戏画布，等待儿童举起创作的笔刷自由挥洒。

在自然中游戏的儿童从来不需要说明书、不需要示范。自然和儿童之间似乎有一种秘密语言。或者，用美国肯尼索山山林幼儿园园长Angie Jenkins的话说：“土地会和孩子们说话”。Angie几乎每天都带着孩子们徒步去山林，孩子们走到哪儿，游戏就跟到哪儿。无论是微风轻拂的草地、秋叶零落的树林还是雨后积水的小路，儿童都能像老成的厨师一般自如地运用眼前的“食材”。

当儿童习惯了自然环境中的原创性游戏，他们将会获得发自内心的好奇心，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挡不住的自信。

自然的环境里没有等待儿童去学习的“教具”，只有随时张开双臂迎接儿童游戏的玩伴。

 大自然给予而非消耗身体能量 

人类本身就是大自然的一部分。在百万年的进化过程中，我们从未有过与自然割裂的生活。因此，人工环境无法提供滋养身体的能量。和所有其他的生命一样，我们需要新鲜的空气和食物，干净的水源和空气。我们的生命，有赖自然的给予。这就是为什么长时间待在室内的儿童往往表现得烦躁、焦虑，直至变得眼神呆滞和迟疑。即使被玩具环绕，他们也很难有真诚的游戏之心。

失去游戏就不是童年，而失去自然，游戏便无法尽兴。不能在田野间游荡、在山林里搜寻、蚂蚁旁观察、在花朵前凝神、在星空下发呆、在水凼里雀跃的童年是不值得过的。

02.

远离自然的学习不深入

???

 因为自然环境刺激所有的感官 

儿童首先要学习的，是如何使用自己的身体。从大运动到精细运动，他们需要感受调动身体的每一处肌肉和每一种感官。这不仅让他们体验活力、生命力和来自身体的愉悦，更让他们初步获得对“自我”的掌控感、初步理解对事物的参与感、初步感受与周围世界的互动感。

以上这些体验和感觉，最能得到自然环境的支持。自然对儿童身体的刺激是全方位的、多感官的。只需要站在一片草地上，你就能听到鸟叫、看见蓝天、闻到草香、摸到微风，幸运的话还能尝到雨水的味道。所有这些感官体验相互间达到美妙的平衡与和谐，如同母亲的怀抱般把你全部的身体包裹在里面。

更不用提，自然界里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只需要用心观察，你一定会发现，随便一个最小最小的角落都藏着人工制品所无法企及的美。倘若儿童明亮的眼睛和感知万物的双手在自然中得以呵护，他们就会愈加灵敏而不是迟钝、愈加惊奇而不是漠然。

 因为自然探索揭开世界的本质 

一件讽刺的事情是，就可感知的物理世界而言，今天的动植物后代可能都比人类幼崽更懂得其本质。只要有一丝生机，所有的种子都能从石缝里发芽，但越来越多的幼儿却连照顾身体的冷暖都困难。如此说来，倒不知谁才是“高级”生物了。

英国著名早期教育家Annie Davy提出了“自然价值观”，谈到儿童如何在与自然的互动中理解世界的基本法则。比如，通过照顾动物理解尊重生命、通过观察共生生物理解合作与依存、通过探索植物的差异理解包容与多样……在亲近自然的探索中真正理解了自然法则的儿童，很难厌倦生活，更不会厌弃生命。因为他们将会深深地懂得，存在的意义在于维持和感受存在本身。就和自然中所有的生命一样。

学习，于个体而言，是为了在这世间找到幸福。儿童学习使用和照顾自己的身体，学习感受和感恩周围的环境，学习成为一个愉悦而自足的人。如果把未来的成就视作果实，知识技能的积累视作树干和枝叶，那么童年时期的愉悦和自足就是根。只有地底下的根系强，果实才甘甜，生命之源才不会枯竭。这，许是学习“深入”的真正含义。

03.

漠视自然的心灵不完整

???

 这个世界并非只有人类 

如果没有其他生命，人类该是多么孤独。所幸我们还没有把自然损害到那样的地步（虽然许多物种已经因为人类而再没有明天），一切还不至于来不及。

如何能够让更多人，尤其是更多的下一代，参与保护环境、保护自然的行动中，让它成为一种习惯和追求？很明显，无论是教诲、惩罚、劝戒或者恐吓，都只能发挥表面作用。唯一有效的方法，只能是让人们发自内心地关心其他物种的生活：它们的食物充足吗？它们的身体康吗？它们的天性得以释放吗？

儿童是离人的“自然性”最近的人。他们的头脑还没有被物质的欲望侵蚀、没有被社会的压力规训。只需成人稍加引导、真诚支持、亲身示范，儿童就能捧着一颗心与周遭的生命世界相处。否则，既然儿童是自然之子，若他们不能把自然放在心里，又怎能成为完整的人呢？

 关系的本质是认真生活 

成年人总是把“人际关系”挂在嘴边，关切儿童“社会性”的发展。其实想一想，人际关系和社会性的本质是什么呢？是关系。那与人的关系和与其他生物的关系，真的有本质的区别吗？难道它们不都塑造着一个人的生活吗？

用心待人，如果能收获友谊、亲情、爱情固然美好，但我们都知道很多时候事情并非这么简单。用心待动物、用心待植物、用心待环境、用心待自然却不同，我们几乎是一定会获得涌泉般的回报。或者换一种方式来说，如何对待身边的动物、植物和自然环境，最终是关于我们如何生活呀！如果儿时的我能够像Laura一样认真照顾家里的鸡，而不是让它们一生被圈养在几平方的鸡圈里，也许会获得更加奇妙的童年时光吧！

用心待动物，用心待植物，用心待环境，用心待自然，我们几乎是一定会获得泉涌般地回报……

也许，归根到底，我想说的只有一句：缺失自然的儿童早期教育没有灵魂。

扎根本土，对话全球

在和陈欢博士交谈中，能真切地感受到她虽身在英国，但是教育的初心却始终在中国。她认为，做扎根本土的教育，最重要的是要有文化自信。

这次国际论坛的主题为《扎根本土，对话全球》，之所以要“扎根本土”，是因为基于自然的教育本身就决定了课程一定是来自身边的环境和生活。“展望全球”则意味着扎根本土的实践并非孤立的、特立独行的实践，而是有一些与国际同行共同的原则。

她和我说，她也很想借这个机会让更多的国际同行看到中国幼教人认真又美丽的实践。

这一次的国际论坛或许会成为一个重要窗口，让大家反思、借鉴，在彼此的实践探索中，分享与讨论对一些问题的共同认识……我相信，这些问题，不仅是对早期教育的一种重新思考，也是当下教育工作者对人类命运的另一种深刻反思……欢迎大家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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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森林，我们是如何与自然亲密接触的？

你也可以在书中找到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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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

我已经开启在自然中的假期。

希望大家都能

在自然中

度过一个愉快的“五一”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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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回归到人性、人心的谦恭中去，

才有可能实现留白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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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照片 / 今天在幼儿园春游的孩子们??

编辑 / 张芬老师

日期 / 2021年04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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